虞半生也看到了莫铭,看到了莫铭脸上的惊异、愤怒,还有恼恨,甚至还有浓烈道极致的杀意。
不过他脸上没有半点的表情,迈步而来,不疾不徐,不像是在追杀李缪,反而像是在林间散步,神色从容之极。
而事实上,他并非是这个时候才看到莫铭,早在无意中路过此地发现逃遁的李缪时他就发现了莫铭。
那一刻,他也曾吃惊、愤怒和恼恨,同样也有无边杀机。因为看清出莫铭那张已经不在稚嫩的脸,他就想起了当初在罗剑宗的一幕。
无数被压在最深处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让他有种想要将所有人都被抹杀的冲动。
那一切,对他来说是从来没有过的耻辱,天纵之资的他竟然败在了一个名不经传野小子手上,而且败的是那样的彻底,众目睽睽之下让他连承认的勇气也没有。
这还不算什么,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他败了一次紧接着却又败了一次,败给了一个不过中等门派的道子,是个他从来都没曾关注过甚至都没正眼瞧过的人。
那一战,很惨烈,至少在很多人眼中是算不得输赢,顶多是势均力敌,不分高下。
不过,事实上虞半生很清楚自己败了!而且败的没有半点的侥幸。
他与慕容青卓都是带着一身伤的离去的,但不同的是,他是躺着离去的,并且最终是被宗门长辈强行干涉带走的,而慕容青卓则是自己走着离开的。
尽管当时看起来,慕容青卓的状态也并不好,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但的的确确是走出去的无疑,没有任何人搀扶。
而今,距离那一年那一日已经过去了近乎六年的时间,漫长的年月洗涤,不仅没有让他忘却那日的一幕,反而让那一幕成了他心中抹不去的心魔。
心魔滋生,修为便再无寸进,六年的时间,他没日没夜的修炼,但每一次深层次的入定,脑海中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一幕幕。
他知道,解铃终究还是需要系铃人,如果无法将这些心魔从根本上抹去,他的路就将止步于此了。
而所谓的系铃人,自然就是莫铭,只有与莫铭再打过一场,堂堂正正的将莫铭击败,亲手斩杀一洗当年之耻,他的心魔才会消去。
可是,六年的时间,虞半生找不到莫铭的踪迹,仿佛从那一日莫铭突然消失之后就彻底蒸发了,每一个存在修士的地方他都跑遍了,却一无所获。
为此,当南疆传来有古地开启的消息,他最终只能暂时放下这种执念,期望能够在这个地方获得一些突破的可能。
九黎古地,的确是个机缘造化深厚的好地方,刚刚来到这里没多长时间他就得到了不少宝物,每一个造化都是外界难寻的,甚至其中还有少许的能够增进元婴期修为的宝物。
而且,让他欣喜若狂的是,那个不过一个中等宗门的道子,名为慕容青卓的人也来到了这个地方,并且还很极为巧合的两人相遇了。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说的也不过如此,既然无法寻到莫铭,那先与这个人打过也算是不错,毕竟当初他也曾败再对方手中,这种耻辱无论如何也都要洗刷一下的。
是以,虞半生第一时间就与对方展开了生死搏杀,一路从九黎古地的第一小世界打到这第二个小世界,直至到了这座九黎巫山祖地才暂时分散了开来。
到了这里,所谓的仇恨与此地的宝物相比已经没有太多的意义了,架,什么时候都可以打,人,什么时候都可以杀,反正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姓名,宗门,什么时候都可以找到对方的踪迹。
可一旦为了一时之怒错过了此地的宝物就得不偿失了。
然而,世事的转变总是超出的人的预料,他没想到,刚刚与慕容青卓分开才不多久的时间,那个已成为他修为道路上的心魔的人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一别六年,即便是莫铭的面貌有了一些变化,他还是第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看到莫铭在与人搏杀,看到那个重伤垂死却依旧亡命逃遁的李缪,稍稍一思索便这一切猜测了七七八八。
所以,他没有任何犹豫的向莫铭这边走来,收起了自己的内心的吃惊,怒火,还有恨意,只带着浓烈的战意和杀意迈步而来,要与莫铭堂堂正正的打一场。
当然,在他与莫铭之间的战斗来临之前,他也不介意将那个名为李缪的老家伙截留下来,不是想为莫铭解决什么麻烦,只是觉得,既然要与莫铭堂堂正正的打一场,那么一切阻扰他们之间战斗的障碍总要清理一下才好。
一切的原因,造就了好不容易逃脱莫铭杀机的李缪又一次被人撵的像一条狗一样。
虞半生没有理会李缪的大喊大叫,也没有去看与莫铭打得难解难分的韩仇,从看到莫铭的那一刻,他的目光就没曾离开过。
他感受到了莫铭一身金丹初期的修为,虽然心有惊异,但他没在乎,更没去想为何不过短短的六年时间莫铭竟然已经从筑基中期一路突破到了眼下的这种境界。
他相信,一切的因果今日都将会了结,当年莫铭能以低阶修为将他强势击败,今时今日,他亦能以同样的境遇将自己失去的所用东西都找回来!
因为他是圣子,在遇到莫铭之前从未有过败绩的天之骄子,从来都只有他将别人踩在脚底下,虽有两败,也紧紧就是两败,从今以后,无论是遇到谁,他都将不会再有败绩!
这是一种信念,也是让他能够强忍住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