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村子里一些上了年纪的人,伍家也是准备了座位地方。起码伍家的两个本村的姑爷有座位,是林桐杨旭两个人,都是已花甲之年,也是儿孙满堂了。伍元祖夫妻俩还有两个女儿,年纪都比儿子大,是伍娥和伍媚,分别嫁给了本村的林家和杨家。另外,还有未婚的小一辈女婿的两个爹,是程枫栋和袁明道,其年纪也在不惑之上了,像这样的亲家之亲戚都是倍受尊重的,是座上贵宾。而两个未婚的姑爷就在人群中,是程茂然和袁永涛。都是翩翩美少年,快至弱冠了。这两个年轻人本来都是好猎手,只因和伍家结了亲,所以都被各自的爹严厉告诫过:以后不许再打猎了!这是为了在遵守伍家立下的规矩。程袁两家并不是名门望族,家境也不算那么富裕,两家能攀上伍家这棵大树,是件引以为荣的事。确切地说,应该是伍家不是挑剔门当户对的人,而是认可两个小伙子人品不错,宁攀高郎不攀高墙。座位上还有苗汉翔、荣老孬、穆有仁、廖道通、蒋则义、陶其悦等几人。在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放有茶壶茶碗,算是得到了特殊待遇。其中的蒋则义最是引人注目,因为他的整个脑袋上所有长的毛发都是雪白的,此人是个天生的“夜盲症”。

伍老太爷有一个爱好,那就是下象棋,在无数次博弈中,其中苗汉翔成了高手,所以这几个人经常是伍家的坐上宾。

陶振坤在想:要是爹也好好的,也同样能坐在桌前的,因为他爹有名望,棋艺也仅次于苗汉翔!

他在人群中偷眼看着吴荷,吴荷有时也在偷看着他,在有意无意间眉目传情着。但对于两个城俯颇深的人来讲,懂得适可而止,也处之坦然自若,从不明目张胆的让人发现暧昧的端倪来。柳杏梅和娘留在家里照看着爹。柳杏梅是个爱看热闹的人,而且好说好道。他怕她的那股任意而行的泼辣劲再上来,通着一些老一辈有头有脸的人耍疯撒泼,那是会让他无地自容的,所以才好说歹说哄着一样才把她留在家里了。再说一个新媳妇,也不好在这人庭百众下抛头露面的。在吴荷的手里拉着旺旺的手,旺旺则是手脚不是闲地左拉右扯,是为了看清楚这么多人的脸庞。

对于有了婚外情的男女来说,不外乎有两种,一种是有懂得自我约束,控制力强,是属于理智型的,行为隐秘很难暴露;但另一种呢,是容易冲动的冒失鬼,就像发-情期的公狗和母狗一样拨不开窝子,学习那棒打不散的鸳鸯呢(古有典型是西门庆和潘金莲的那种,这一男一女在桃色新闻里居于榜首桂冠,因为享誉世界文坛的《金瓶梅》要比《查太莱夫人的情人》更加具备欣赏的价值和影响力),最终是纸里包不住火,来个臭名远扬,要说身败名裂几乎非西门庆和潘金莲这二人莫属。所谓的身败名裂,据分析,只能是各别人士有此资格,也就用在那非著名的人身上倒未免言过其实了。

而陶振宗也加杂在人憧中。

这时左蹿右跳的一个形同侏儒的人来到了陶振坤跟前,仰着脸儿对他嘻嘻一笑问道:“振坤,咋没见你那新媳妇来呢?”

此人便是朱乐,人送绰号“鸭屁”,陶振坤向来是讨厌他的,就不客气地说:“她来不来关你屁事,一边旯凉快去!”

这时人群中的张启、罗亘、秦连城、就把目光朝这边看着,只有王三没和他们在一起,他们在一些人眼里看来就是狐朋狗友。其中的秦连城拄个单拐,像是在练“金鸡独立”式。另外,孟国安脱离了人丛中,在院子东墙边正和一个中年妇女神神秘秘的说话。那妇女是马占山的老婆蓝蒂,她是村子里女人中的能人,会接生会大仙,生孩子的求着她了,算卦占卜的求着她了。陶振坤在想:爹的这病,是不是有外症,要不要求她给瞧瞧?据说有外症,即是中邪撞鬼了,经她一摆弄就会好,有人说很灵验的。要是真的这样,说不准爹就好了呢。

“有土匪是你亲眼看见了是咋的?”

“难道等土匪到了你眼皮子底下你才肯信了?!”

朱乐见自讨没趣儿,就臊么耷似眼地吐着唾沫走开了。

陶振坤朝他啐了一口嘀咕着骂了句:“呸!人嫌狗不爱的东西,闲着没事就像夹尾巴狗似的溜溜,出东家进西家的,惹人心烦!”

就见伍元祖用拐杖在地上有节奏地敲了敲,众人随际鸦雀无声,倾耳聆听。伍元祖清了下嗓子,铿锵有力地朗声说道:

“众位乡亲们,听我一言,今天老朽自作主张,将大伙招集到一起,是想开个会。自从和平村成立以后,经多年扩建,才聚来诸位乡邻,多年里来,各家各户睦邻友好,相安无事。你们大概也知道,现在我们的国家是内忧外患,日本侵略者占据了咱们的东三省,组建了满洲国政府,拥溥仪为帝。国共两党也战争不断,同时匪患肆虐,置老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在不幸中万幸的是,我们这里偏僻路远,相比之下倒也安定,没有劳役赋税,才会得以平安度日。可是,居安思危,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里也不会太平长久了!我们可以说是就在日本人的眼皮底下,总有一天这里也难幸免于难!如今又有山贼草寇做乱,说不定哪天就对咱们村子下魔爪,咱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陶其盛的亲家前几日来这里,半路上就被土匪洗劫一空了!”

没等别人说话,这时的朱乐已挤在人群的前面,很是毕恭毕敬地问:“老爷子,依您看该怎么办?我想大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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