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岁月如梭。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渐渐懂得了男女间的爱欲。

他和师妹兰芝虽不是朝夕相处,但也会日久生情的。在眉来眼去里,在言谈举止中,少男少女打开个自的心扉彼此把对方接进。

每一次的相聚。

每一次的离别。

足以让两个人品尝着悲欢离合、喜怒哀乐。

总之,旖旎缱绻的情丝在胸臆里涤荡着相思。

在桃花庄的村口处有一棵老榆树。

走时,兰芝会在那树下与之分手;回时,兰芝会在那里与之相聚。

那段光阴岁月里,溶进的是牵挂的思念。在思念里溶进的又是苦涩与甜蜜,两个人一起共同守望着那份值得珍惜的幸福。

在他十六岁那年,姐姐敏莹结婚了。

他爹挎着猎枪来桃花庄接他回去参加姐姐的婚礼,在蹚渡仙女河时,不料河水突然暴涨了(那时村里还没有搭建鹊桥),也许是昨天下了一场雨的原因。正置身在波涛汹涌的河中间,父子俩就惊慌失措地互相紧拉着手,拼命向对岸泅渡,最后总算是又逃过了一劫,他的水性远不及他爹好。

在这危难之际,父子俩的性命都是可以相互托付的,就像那次狩猎一样,彼此信任和依赖。真正做到了不离不弃,缺一不可。

当两个人筋疲力尽,浑身**地瘫倒在岸上大口大口吐着灌进肚子里的水时,相视之下就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了起来。这父子俩就像是浩瀚海边上被搁浅的两条鲸鱼,或者更像是两只在晒太阳的慵懒海豹。

他爹仰身躺在沙土地上庆幸地说:“我们父子俩又是一次大难不死!”

他当时看着爹疲惫不堪的脸上满是一种沧桑感,心里疼爱,就说:“爹,你应该再给我们找个后娘的。”

他能理解,一个才四十出头的男人没有女人的生活是残缺的,爹为了他们三人所付出的牺牲实在是太大了!

他爹则是笑道:“要是想给你们找后娘早就找了,何必等到现在!要是找一个倒也多了个劳动力,可咱家地少人多,多个人就多个吃饭的。还有,以前之所以不找,是怕要是前窝后继的让你们三个受气!现在好了,你们都要长大了。今天能听到你这话,爹真的是很高兴,为你们三个受些苦累,也无怨无悔!”

“爹,让你受苦了,将来我一定要好好孝敬你的。”他在“爹”的这称呼里发现了伟大的内涵,激动之下不禁热泪盈眶了。

他爹语重心长地说:“有你这话,爹知足了!等给你成了家爹才算是完成任务了。你妹妹别看是哑巴,她找婆家也不难的。你姐敏莹总算是嫁人了,本该去年就要嫁的,她可却非要再帮爹干一年活不可。一个女孩子,只要是有了婆家,到了结婚年龄总是得要嫁的!你已经十六岁了,跟着师傅走南闯北的,见到有对心情的姑娘了吗?”

一听爹这话,他很难为情地低下了头说:“我还小呢,不用——”

在他这个年纪里,心中已装有色彩斑斓的梦想了,因为已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走进了心房,让他如痴似醉的迷恋。

一个少年心里隐藏的美好秘密,如绽放的花朵在芬芳着他的回忆。

他爹笑道:“你也不小了,有合适的人选也可订婚了,我见你师傅的闺女兰芝对你很好,她人长得也不错,要是你同意的话,就托媒人提提咋样?”

他怦然心动之下,却不好意思地说:“人家才十四岁,再说她是朝鲜族的,我怕——”

他爹笑着说:“朝鲜族也和汉族联姻的,十四岁也不算是小了,十五六岁当娘的也多了,咱们陶家就指望你传宗接代呢,生了孩子也是咱陶家的根儿,也是汉族。”

他爹的话让他充满了期待和欣喜。

他姐敏莹嫁到了山外一个叫“靠山屯”的村子去了。

两年之后,他十六岁的妹妹敏芬也嫁到了靠山屯,这样姐妹俩倒也有个照应。

十八岁的他继续跟着师傅做学徒工,不过却偷着和十六岁的兰芝恋爱了,两个人私定了终身,有了“非卿不娶”、“非君不嫁”的山盟海誓。在他和兰芝还小的时候,就从一进邱家的门后,兰芝总是在腼腆中称呼他为“其盛哥”的,那是温柔委婉而甜甜的声音,兰芝经常在他面前跳属于朝鲜族的舞蹈,并且娓娓动听地唱着他听不懂的歌谣,他喜欢看也喜欢听,仿佛是在歌声里欣赏着翩翩起舞的优雅蝴蝶。兰芝会把她的歌词翻译过来念给他听,那时她就是一个活泼快乐的小女孩儿。几乎是一转眼间,给他的感觉竟像是在伴随着兰芝的舞蹈和歌谣中渐渐长大的。

到了他已经跟师傅学艺六年了时,他勤劳认学,而且是心灵手巧,大有青出于蓝胜于蓝的成就,在这一点上他没有辜负爹对他的殷切希望。

那时邱亭已娶妻生子了。

他爹对他的婚姻之事很上心,没有托媒人,而是亲自登邱家的门话里话外提及此事,而邱海生则回答的很含糊,大概的意思是嫌弃陶家贫寒,再有就是民族不同。所以背地里在给兰芝介绍对象,可兰芝她却坚绝不同意。

同样,他也拒绝着来家里提亲的人,他爹为此着急上火。在他二十一岁那年,那个年代里到了这个年纪,也属是大龄青年了。

最后,还是邱家服软了,同意他娶兰芝。

他是以一头青草驴把兰芝接进陶家的。

有情人终成眷属,在锲而不舍的执着下,验证了坚贞不渝的爱情。邱兰芝做到了“入乡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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