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啊,伯爵先生……”阿尔贝说道。
“不,不,我想免掉您送给我的那种神秘的尊号,我亲爱的子爵,老是扮演曼费雷特是很没意思。我希望我的生活可以公开化。说下去,巴蒂斯坦。”
“然后,除了巴陀罗米奥·卡瓦尔康蒂少校和他的儿子以外,其他客人一概谢绝。”
“您听见么,巴陀罗米奥·卡瓦尔康蒂少校先生是意大利最古老的一个贵族世家的后裔,但丁为研究这个家族,都亲自当过一次奥吉埃,他在《地狱篇》的第十章里述及到的,您记得与否无关紧要。此外,他的儿子是一个可爱的年轻人,与您的年龄相仿,是子爵,与您享有同样的爵位,他带着他父亲的百万家财将要踏入巴黎的上流社会。少校今晚要把他的儿子安德烈,就如我们在意大利说的那位contino意大利文,继承人。带来。他把儿子托付给我。倘若他有些长处的话,我将尽力举荐他。您也会帮助我的,是吗?”
“绝对没问题!那么,卡瓦尔康蒂少校是您的老朋友喽?”
“绝对不是。他是一位受人尊敬的贵族,非常谦恭有礼,为人十分随和,凡是意大利时间久远的巨族的后代,大多都这个样子。我曾在佛罗伦萨、博洛尼亚和卢卡见过他几次,他现在通知我要到这儿来了。旅游过程中认识的人往往对您有这样的要求。您曾经凑巧在旅途上和他们有过某种交往,那么不论您到哪儿,他们都希望能受到同样的接待,好像曾经献过一小时殷勤可以使您对他们永远关怀似的。这位卡瓦尔康蒂少校是第二次到巴黎来,帝国时代的时候,他当时在莫斯科,曾路过这个地方。一顿饭他就把他的儿子托我照料,我可以答应我好好地请他。不论他怎么取闹,我总得随他的便,到时我的责任也就尽完了。”
“当然喽,我发现您真是一位难得的导师。”阿尔贝说道。
“那么,再见吧,我们星期天回来。顺便跟您说一下,我得到弗朗兹的消息了。”
“真的?他还在逍遥自在地在意大利玩吗?”
“我想是的。可是,他觉得您不在那儿是一件十分遗憾的事儿。他说您就是罗马的太阳,没有了您,一切都好像黑沉沉阴森森的了,我不清楚他说没说过简直就好像在下雨。”
“那么他对我的看法改变了吗?”
“没有,他仍然坚持把您看做是最不可思议和最神秘莫测的人。”
“他是一个可爱的青年,”基督山说道,“我第一次见到他,就是那天晚上我听说他在找顿晚餐吃,于是就请他来和我一起吃,我因此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好像记得他是埃皮奈将军的儿子吧?”
“对。”
“就是在一八一五年被人无耻暗害的那个?”
“是被波拿巴分子暗害的。”
“对了!我的确非常喜欢他,他不也在谈一门亲事吗?”
“对,他马上要娶维尔福小姐了。”
“真的?”
“正好像我快要娶唐格拉尔小姐一样。”阿尔贝笑着说。
“您笑啦!”
“是的。”
“笑什么呢?”
“我笑是因为他的对象也像我的那位一样,很希望这门婚事能成。但说真的,亲爱的伯爵,我们现在就跟女人谈论男人那样的在谈论她们了。这可是不可饶恕的呀!”阿尔贝站起身来。
“您要走吗?”
“问得可好!我打扰了您两个小时,而您却彬彬有礼地问我是否就走!说真的,伯爵,您是世界上最注重礼节的人了。还有您的仆人,他们多有教养啊!特别是巴蒂斯坦先生!我手下就从来没有一个像他那样的人。我的仆人似乎都以法国舞台上的下人为榜样,正因为他们只有一两句话要说,因此总是站在楼梯栏杆边上说完了事。嗨,如果您要解雇巴蒂斯坦先生的话,我优先选中他了。”
“可以,子爵。”
“还有一件事。请代我向您那位荣耀的来宾,卡瓦尔康蒂族的卡瓦尔康蒂致意,如果他打算给他的儿子成家立室,希望为他找一个非常有钱的太太,我可以助您一臂之力。”
“噢,噢!您真的这种事都愿意做吗?”
“是的。”
“好吧,真的,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本来就是说不定的。”
“噢,伯爵,您这就给我帮了一个大忙了!如果有您的干预,我可以依然做一个单身汉,我就更要百倍地喜欢您了,即使我再独身十年也无怨无悔。”
“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基督山郑重地回答。送走阿尔贝以后,他回到屋里,敲了三下钟。贝尔图乔进来了。
“贝尔图乔先生,您知道,本周星期六,我要在奥特伊别墅请客。”
贝尔图乔微微一怔。
“好的,先生。”他回话说。
“为了使一切准备工作及时、适度,”伯爵吩咐说,“我要您一手操办。那栋房子很漂亮,或者说,至少可以把它变得很漂亮。”
“要达到漂亮,必须将一切全换掉,伯爵先生,因为门帘、挂毯等室内装饰都已陈旧了。”
“那就全部换掉吧,但有一样要除外,就是挂着红缎窗帘的那间卧室的挂毯不能换,您甚至要让它绝对保持原样。”
贝尔图乔深鞠一躬。
“您也不要动花园,而庭院里的布置就随您的便,甚至布置得连我都认不出来才更好。”
“我尽一切可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