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明月高悬。
张坤静静的躺在床上,头枕右臂,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窗外夜空星星点点。
张坤失眠了,在来到沧州后五个多月里第一次失眠。
他望着窗外的夜空,脑海里不住的回想着这几个月来的一点一滴,还有白天那场属于他的宗师会。
而在他身旁,整整齐齐的摆放着那套五十公斤玄武甲,空闲的左手时不时的轻轻抚摸。
时间在沉默中一点一点过去,天空中的月光慢慢移动,直到渐渐偏西,张坤嘴角一声轻叹,然后陡然翻身而起。
他站在床边,转目四望,最后看了一眼这自己住过五个多月的小小房间,然后一把抓起早已经收拾好的旅行包,打开房门便出门而去。
门外有一棵柳树,每天出门都会经过,柳树旁还有一口水井,水井边有着一座老式的手摇式水压泵。
张坤将所有一切全都扫了一眼,然后深呼吸,提着旅行包快步朝着院外走去。
不过在经过半月拱门的时候,张坤身子一顿,他默默的站在那里,过了一会,他转身,朝着远处一座老式阁楼深深弯下了腰。
一鞠躬后,张坤再也没有逗留,背上背包,快步朝着外面走去,在来到院门前时,张坤没有动门上的插销,而是直接身子加速,快走两步,轻轻一跃,双手向上一攀,便上了围墙,然后一跃而下。
张坤走了,在夜晚三四点,没有惊动一人,悄然离去,因为他不喜欢那种离别时的伤愁。
而就在张坤离开后,不远处的阁楼上,两道身影慢慢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郭长生默默望着张坤离开的方向一言不发,倒是旁边的郭长平脸上略带着诧异。
“我说大哥,刚才那家伙是不是发现我们了没可能吧,隔得这么远呢”郭长平想着张坤离开前,朝着这边的一鞠躬,满脸不解。
别说张坤住的地方离这阁楼本身就有二十多米远,要知道他们可是站在阴影里,又一身暗色衣服,就算站的近的都不一定能发现他们呢。
“你以为武道大宗师只是说着好玩的啊,气机牵引,不入天人合一,你永远无法明白其中妙处。”郭长生没好气的撇了郭长平一眼,然后目光再次望向张坤离开的方向,一声轻叹。
而郭长平被糗了一句,撇了撇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了,两人静静站在阁楼上,月光照射。
过了一会,楼梯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一道人影慢慢走上阁楼。
是郭槟梁,他的手里还捧着一套黑色的玄武甲。
郭槟梁慢慢走到两人身后,语气略微黯然:“师傅,师伯,张师弟走了”
“恩”郭长生轻应了一口,眼神依旧遥望远处。
郭长平却横了郭槟梁一眼,没好气的道:“没看我们都站这吗,早看见了”
他被大哥糗了一顿,心情不爽,正好郭槟梁出现,他不欺负徒弟欺负谁,正好出气。
郭槟梁略带着诧异的望了一眼自己师傅,好像有点奇怪。不过最终他心里暗暗苦笑一声,知道师傅估计又被师伯呛了,所以拿自己出气呢。
郭槟梁却是没有丝毫动气,反是举了举手上的玄武甲又道:“不过张师弟在玄武甲上留了张银行卡,上面写了密码”
“恩”郭长生脸色一动,随即转头望了一眼郭槟梁手中拿着的玄武甲,上面果然有一张银行卡,透过月光看去,好像还是工行。
“呵,这小子,花花肠子还蛮多。”郭长生嘴角一扬,轻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向郭槟梁点了点头:“行了,他留下了那就收下吧,在这白吃白住五个多月,收他个几万块钱也不算多”
“哎”郭槟梁点头,不过旁边的郭长平却突然撇了撇嘴:“也不知道有没有几万块,阿梁,你明天去看看,要是只有几百几千块的,下次去燕京看到他,老子非k他不可”
郭长平话一出口,郭长生就忍不住笑了:“你k他你打的过他吗”
“这有什么打的过打不过的,师叔教训师侄天经地义,我打他,他难道还敢还手不成”郭长平很是理所当然的道。
郭长平话一出口,郭长生哭笑不得,随即摇了摇头,望向远处天空。
张坤,一路顺风吧,我们燕京再见。
再说张坤,在一离开通臂拳馆后,便放开脚步狂奔,目标直指沧州机场。
这一次出门,一走就是五个多月,要说张坤不想家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平常训练太过辛苦,让张坤没时间想而已。
现在一经释放,归家的迫切就充斥着张坤心怀。
他想家了,想爸妈,想妹妹,想外婆,还有那一群可爱的家伙,最后,还有周雅琪。
一路奔跑,一路怀念,时而嘴角露出一丝轻笑,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情。
至于那张银行卡,却是张坤在宗师会后,抓时间办理的。
因为他曾经在和梁老爷子聊天的时候偶然听说,青石药浴效力非凡,但是也价值不菲,光是其中药液的熬炼,每一幅就起码需要花费上万的中药材。
张坤大约的算了一下,自己来到沧州上,虽然最开始的时候泡青石药浴是一周一次,但是后来很快就变成了三天一次,而到了最后两个多月,更是变成了每天一次。
具体数张坤不记得了,但是一百次上下应该差不多,那么仅仅中药材成本上,就起码是上百万。
更何况青石药浴最重要的青石泉,那更是无价之物,属于通臂拳馆的传承,外人拿着钱都没地方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