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不情不愿,这天,刘域还是带着胡车儿以及几个顺眼一些的游侠,来到了洛阳那座从不曾进去过的陇西李氏商铺。

商铺掌柜,也是李氏族人,名李奂。

听到伙计说有一个叫刘域的少年郎来访,开始没在意,等看到刘域,才猛然想起家主往来密信中,曾数次提及的一个少年形象,顿时反应过来,赶忙确认一番,然后请到了后院内奉茶说话。

既然亮明身份,刘域也是单刀直入,直接将一份手书递过去,嘴里笑道:

“这是李玄公交与我的一份凭信,说凡是有陇西李氏飘旗处,无论商旅、马队或是店铺、酒肆,我都可以凭此求助。当今天子仪仗召我入宫,想必大掌柜也有耳闻,故闲话少叙,我急需一万二千金,不知你这里可快速帮我筹措多少?”

李奂差点没昏过去,下意识地站起身,带着哭腔道:

“公子,漫说我这里,就是将附近几个州郡李氏全部家业加起来,也没有你说的这个数目啊!”

刘域早在意料之中地点点头,马上道:

“那么,不从你这里以及附近州郡产业支借,由家主那边着手,可有问题?”

李奂顿时松口气,缓缓坐下道:

“若是家主亲自出面,自然可以。只是这数目依然惊人,虽然还不足以对家主那边伤筋动骨,但也是要大费手脚一番的。”

刘域笑了,起身道:

“既无问题,那就劳烦大掌柜亲自操办一下。不管何时筹齐,请立刻以我的名义送入宫中即可。叨扰了,告辞。”

刘域走了半天,李奂才反应过来,赶紧追出去,却已是在街市上。

“公子慢走,既在都城,公子当在鄙店落脚,也好有人伺候于公子早晚。公子现住何处,小的这就着人去将行李搬运过来。”

“不用了,”刘域摆手道:

“今日已经事了,明日就回渊泉疏勒河大庄园,搬来搬去甚是麻烦。”

李奂这才住声,望着刘域背影沉默半晌,忽然咬了咬手自语道:

“天子仪仗入宫去,这洛阳内外,多少年没有这样的盛况了!唉,不过这万金,却都是真金白银啊!”

话音刚落,身后一名护院忽然警觉起来,盯着蓦然闪过的数条身影,低声说道:

“老爷,公子在都城没有结下什么仇人吧?”

李奂吓了一跳,猛然瞪眼道:

“狗奴才,他自万里海归,到哪里都是第一次,何来仇人之说?汝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他来过之后说,他娘的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说着,他忽然指着其他护院怒道:

“将这个狗奴才祝奥祝公道,给我乱拳打走,以后也不要再回来了!”

祝公道一听,也是怒上心头,摘下身上的李氏腰牌扔到地上:

“不要你赶,某自己会走。不过你得将工钱一文不少地给某,否则,别说他们几个,就是全部护院,你都将他们叫来试试!”

李奂一听,连忙叫来账房,命他将一袋钱扔给了祝公道。

祝公道这才冷哼一声,看了看钱袋,转身便走。

向着城门方向,走到一半,他忽然又停下来,低头沉思良久,随后仰天长叹一声,又车转身子,踮起脚尖便朝着来路飞奔而去。

因为心事全无,诸事也了,刘域信马由缰,不知不觉便沿着一些民居,走到了极深的巷子中。

看到这样的地形,胡车儿和几个游侠,开始有些莫名地不安起来。

“公子,我们还是回去吧,这里民居虽多,但却人烟稀少,甚是奇怪。别到时我们几千里都走了过来,却在这个小河渠里栽个跟斗。”

刘域一听便笑了起来,嘲弄地看着他们道:

“你们怕什么,我既不结怨与人又无仇人惦记,倒是你们要小心,从前逞勇斗狠,少不了得罪人……”

话音未落,一名游侠忽然身子一硬,本能地刚刚抽出刀来,却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上。

“公子——”

胡车儿以及剩下的几名游侠,只来得及呼出一声示警,四周便被数倍之人围了起来。而且突袭之人,显然是不准备留下任何活口,所有人上来就是杀招,一阵猛攻乱砍之后,除了胡车儿之外,所有游侠全部身首异处。

至于刘域这边,自然是众矢之的,不仅数倍于人,而且一个明显是头目的杀手,更是出招凌厉,下手狠辣,几步杀到近前,只在一眨眼之间,便以炫目的剑花,在刘域胸腹处连中三元。

与之配合的其他杀手,虽然慢了一息,但抢过来,也是一剑不少地刺在了刘域身上。

胡车儿几乎使出了全身本领,也未能脱困。

而且,因为没有了游侠的羁绊,现在几乎所有围在这边的杀手,全部都杀了上来,让本来就已经险象环生的胡车儿,更是手忙脚乱,拼尽了全力才算得了一个自保。

“公子,公子快跑——”

看到刘域被领先的头目率先刺中,又在数人疾风暴雨的剑阵中,毫无准备地刺翻在地。胡车儿眼泪迸裂,突然大喝一声,将全部蛮力集于一臂,顺手扯下一旁屋檐一道碗口粗横梁,疯魔般抡圆了横扫出去,顿时将三、四个杀手撞得粉身碎骨,瞬间让出一个空挡。

“公子,”胡车儿一看,不顾一切地朝着空挡冲去,谁知未走几步,自己的空挡也漏了出来,加之早已力竭,几把血糊糊的长剑,顿时插入他的腿中。

然而就在这时,头目却突然咦了一声,连同身旁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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