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郎中哆哆嗦嗦,又啰里啰嗦说了半天,最后刘域终于听到了几个还能听懂得词儿,心底不由得也是有些惴惴不安起来,连带着有了一些不自信:
湿热寒症,水土不服,面色猩红,偶有咳血?
奶奶的,这听着就有点怪吓人的,似乎很像肺结核表征啊!
不过肺结核在古代是绝症,但对自己而言,并不是大事,关键得确诊才行。
想着,于是开口问道:
“老先生,我只要你一句话,此病可否人传人?”
“回小侯爷话,人传人老朽尚不知。但今日往返典府,老朽发觉阖府上下人等,似乎都有轻微咳嗽,且大多都呈面红耳赤之象,所以小心一些没有大错。”
“典韦,你亲自去办,但不要引起府上恐慌——”
刘域一听,顿时心中了然,赶紧起身道:
“第一,速速将所有房屋门窗大开,保持通风。第二,从现在起,老太太身边所有人,包括老娘本人,一律实行隔离。他们一应物品、衣物和所用器具,每天都必须用滚水消毒。第三,连你在内,在老太太病愈之前,都不许在近身,问安直只到门口即可,送茶送饭之人,也是如此。”
典韦被这番话吓坏了,听着听着,眼泪就刷地一下滚了出来:
“公子此话何意,莫非是俺那老娘不治了么?”
“笑话,”刘域赶紧安慰他一句,迅速亮出药品道:
“别人得了此病,肯定九死一生。但有本公子在,我定教咱家老娘安然无恙,但你须得老老实实听我所言,一步都不能差才行!”
说完,他马上转向老郎中,将药递过去,一字一句道:
“老先生这几天就不要回去了,速开一些清热解毒之药,给全府上下人等一日三服,包括你在内。至于我这手中之药,你须得谨记于心,不得有半点差错。方形蓝盒之药,每次一粒,一日三服。圆瓶之药,每晚夜服。两种药,七日看效果。若还不行,到时我再与你一起商议。”
老郎中早已吓得浑身松软,被人搀扶着才站得起身来。
刘域见状,急忙又温言对他也抚慰了两句,又许以重金相酬,方才一身大汗出来。原本想叫上典韦一起去县城,也只好作罢。
嗯,身边带上谁合适呢?
庄园百业待兴,董琦现在就像一个总规划师一样到处都需要他。薛武又离不开护军营,左髭丈八就是一身蛮力,而且一直对自己不温不火。拨拉了一圈,才发现自己其实根本就没有几个人可用。
刘域信步由缰,边走边想,终于还是想到了一个人:游十一。
嗯,就他了。人还算中规中矩,武艺也还不错,待人接物稳重,相貌堂堂,领出去能撑得住场面。
“去,将护军营轻骑紫旗百夫长游十一给我叫来。”
刘域随手叫住一名壮丁,刚说完,壮丁便激动地连声喏喏着幸福无比地跑走了。
很快,游十一也是激动满怀地分奔而来。
“公子,不知有何吩咐?但凡差遣,万死不辞!”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你陪我去源泉县城走一趟而已。”
刘域认真看了一眼游十一,发现他自从做了七大彩旗轻骑紫旗百夫长后,人看上去越来越自信,气质也更加卓然起来,不由得点头道:
“边走边说吧,如今将紫旗轻骑交与你,训练的如何了?”
游十一一听,顿时精神一振,拱手便道:
“公子,关于紫旗,属下正好有话想找公子去说。紫旗轻骑,公子当初定下的方略,乃是要我紫旗未来一旦走上战场,就要变成整个侯爷府护军营的一把前出的尖刀。所以,属下正是遵照公子这个方略,一丝不苟地去打造和训练紫旗的士卒们。不过,在后来的实际演练中,属下却发现了其中还是有一些改进之处。”
哦,对于能思考,善于思考的下属,刘域向来都是高看一眼的,当即颔首鼓励道:
“且说来听听,只要对护军营,对紫旗有丝毫裨益,都当奖励。”
“不用奖励——”
游十一有些羞赧地抓了抓脑袋,看到刘域开始往马背上爬,于是赶紧上前帮了一把手,方才自己也是一跃上马道:
“其实属下这个法子,还是从公子当初在路上的一人双骑启发而来的。只是,属下按照公子的用兵手册在前几日的长途拉练中,发现三十里以内,一人双骑中的双马,是没有丝毫问题的。”
“但到了四十里开外,作为主骑的凉州大马依然强健,但作为辅骑的另一匹凉州大马,因为它既要换乘,又要负重,体力消耗过大,它就有些跟不上整个骑队的节奏和阵型了。所以,属下思来想去,假若一人双骑,将之前不分马种的配备,换成一匹凉州大马作为主骑和冲锋之用,一匹吐谷浑大马作为辅骑和挽马之用。”
“如此,我紫旗轻骑便在战时作为公子手中的尖刀,既可以长途奔袭,捣人巢穴。又可在需要时,卸下所有负重,短距急促冲锋,杀敌于措手不及之间,瞬时教他灰飞烟灭!”
“一匹凉州大马作为主骑和冲锋之用,一匹吐谷浑大马作为辅骑和挽马之用……”
刘域玩味着其中的深意,不觉脱口就道:
“好,这是一个真正的神来之笔,将一人双骑战术,完全提升到了一个崭新境地。游十一,这百夫长是教你做对了。而且,还有些大材小用了!”
“不敢,”游十一赶紧抱拳低头喜滋滋地谦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