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之上,黄亮很是放心,而在五六十米外,一直盯着战况的杜欢抬头望了一眼城头,心中焦虑万分。
交战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有四、五十家丁栽倒在地,成了炮灰,而遮护严密,守得滴水不漏的武毅营却只有区区几人受伤,如此下去,就算杜欢竭力督战,二三百家丁怕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兵书有云,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一伙靠钱财勾起贪婪yù_wàng,死亡恐吓出狰狞嘴脸的家奴,能够爆发一时,却绝对不会长久!
就在杜欢心中忧虑的时候,前一刻还如同恶狼一般的家奴们已经开始没了之前的勇气,眼看着无数同伙横尸街头,拒马后的官兵却依旧阵势整齐,手里的刀枪淌着滴滴鲜血,就算性子在鲁莽暴躁的家伙,这时候也要心生怯意。
一旦失了锐气,家奴们的士气便直线下落,虽说惧于杜欢的威胁,家奴们不敢后退,可是再要他们不顾一切冲击官兵,那便是做梦了。
糟了!这伙没用的东西!才短短这么一会功夫就不成了,真是一群废物!
杜欢心中烦躁,忍不住就要提刀砍人,可是周遭十米内却没一个人,离得近的家奴们也偷眼死盯着杜欢,生恐赴了同伙的前尘。
这………罢了,要是威逼过度,激起变乱就不好了,反正我也没把希望放在这群废物身上!
杜欢目光闪动,手里的刀缓缓落下,周围家奴心中一松,可下一刻耳中就突然听到了杜欢的爆喝。
“不许停留!继续攻击!先把拒马毁掉!攻击!攻击!”
杜欢不停地督促、催逼,可是手里刀子却收到了刀鞘里,再没拔出来的意思,只闻其声的家奴们起初还往前冲几步,可是渐渐地就学了乖。
尼玛,这姓杜的叫得厉害,倒是自己上来碰碰啊!只叫我们和官兵死磕,他干么躲在后面!
不用担心背后挨刀,自然就没人肯卖命冲击拒马、官兵,死了那么多同伙,谁也不是傻子,脑子有病才上去挨刀!
不过,虽然都不肯靠近拒马三步之内,可是家奴们却没有停止叫嚷,一个个依旧喊杀震天,光听其声,却是比刚才还卖力三分!
乱贼也就这些本事了!哼,要不是我不能离了北门,此时反戈一击,绝对能击灭这股乱贼!
眼见乱贼出工不出力,而己方依旧阵势严整,士气高昂,黄亮心中越发稳固,而当远处一股火龙突然出现,黄亮更是把心落到了肚子里。
“援兵到了!兄弟们再支撑一会,且看那些乱贼怎么死!”
抬眼仔细看了看,确认是自己援兵,黄亮便大叫起来,听得援兵将至,百余士卒士气更盛,而乱贼们纷纷回头,随即惊呼起来,乱作一团。
此时正是破贼良机!只需命一队人马出击,就………
黄亮心中兴奋,想也不想,就要下令城门处的官兵攻击,就在这时,城头突然传来一声惨呼,随即便是无数呼喝、告警与兵器磕碰之声。
黄亮愕然回首,无数闪光立刻落入瞳孔,瞳孔一缩,黄亮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有敌袭城!而且已经登上了城头!
………
………
世事反复,杨刚从未想过,短短两天会发生这么多变故,商南士绅欲作乱反叛,杜欢突然孤身入城,下嫁女儿,惊悉杜欢包藏祸心,最后则是即将掌控大局时,外敌突然袭城成功!
不,还不能说城外敌人获得了成功,但是如果杨刚不能及时反应,那便大事去矣!
必须在城头落入敌人手中前,把城头再夺回来!
脸上还带着惊诧,杨刚发出一声怒吼,率先向北门冲去,这一刻所有的算计都抛诸脑后,剩下的唯有死战一途!
自家主将冲锋在前,两百武毅营老兵一声不吭,紧紧跟上,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十分清楚,一场大战势不可免,而自己绝无退路!
合身突进,直直撞入前一刻还惊慌失措,现在却因为后援到来而重鼓士气的乱贼之中,看也不看,杨刚便接连挥出七八刀,每一刀下去,便是冲天血光!
挡我者死!杀杀杀!
武毅营士卒以什伍为单位,一排排压了上来,比起冲入乱贼之中,引发阵阵混乱的杨刚,紧随其后的武毅营士卒杀戮起来效率更高,任何挡在前方的乱贼都无法稍稍抵挡一刻,无数刀枪齐下,不过几息,几十人就栽倒在地!
额滴亲娘哩,这伙丘八真真厉害,直同杀神一样!
刚刚鼓起勇气的家奴们被迎头痛击,顿时又成了没胆的鼠辈,只顾四散逃命,短短一炷香功夫,杨刚便杀到了城门下。
“不要停留!不要理会乱贼!上城头!上城头!”
看也不看纷纷逃向阴暗街巷的士绅家奴,杨刚双眼只死盯着城头,城头之上厮杀声已经弱了许多,而在杨刚视线之中,已经看不到几个武毅营弟兄了!
事态紧急,顾不上整队,一队武毅营士卒便顺着登城坡道向上冲去,却是连拒马也来不及搬开。
不过十米长的坡道,几秒就能到顶,可是就是这短短功夫,随着最后一声惨叫,一伙敌兵已经封堵在了坡道尽头。
我擦尼玛!攻上去!攻上去!
杨刚眉头一跳,大喝起来,可是一颗心却沉了下去,因为粗粗一看,城头便出现了近百敌人,居高临下,想要夺回城头却是难得很了。
事态发展也是如此,虽然武毅营士卒接连猛攻,可是狭窄的坡道上,双方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