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豪被他父亲喝斥,只得将话咽回了肚子里。
王哲表面上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低头吃饭的他,已经皱起了眉毛,心下暗道:现在问也问不出什么结果,莫不如找机会问问阿豪吧。
心下打定了主意,就想岔开话题,不知怎么就想到第一户人家了:“李伯,边上把头的那家是谁来着?我记不太清了!
“那不是你孙叔家吗?就是那个村里作豆腐的老孙头!记得吧?”
“哦!是他啊!睡得够早的,都不见点灯!”
“哪是什么睡得早,他不在村里,一家人搬走了。”这次说话的是李婶,王哲夹了一口菜,看着她问:
“什么时候搬走的?”
“一个多月了吧!这一搬走,害得村里人豆腐都没得吃!”李婶叹息着说。
“住得好好地,怎么就搬走了?
“还不是让村里的古怪闹的!”
王哲心一紧:“什么古怪?”
“你这个疯婆子,瞎说些什么疯话,村子里能有什么古怪?还不是他受不了这村里的清苦生活,才搬城里去的。
阿哲啊!莫听你婶胡说,吃饭!吃饭!”李伯连忙招呼着,王哲含糊着答应着,但心里却更加起疑。
……
王哲说到这,停了下来,喝了一口茶水,我趁着这档口问他:“你进村子的时候发现有啥古怪的地方吗,或者不正常的事了吗?”
“我当时心情不好,哪有心思看村子有没有什么古怪,再说天都已经黑了,就算是有什么古怪,我也看不到啊。”
“那你后来在阿豪那,打听到什么没?”
“如果我真没发现什么,或许现在会好些!”王哲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小,我不确定是不是在对我说,看上去更像是自言自语,事实上,他也不在意我是否听到,只是自顾自的喝了一口水,接着叙述:
王哲装着心事,饭菜都没品出滋味来,吃过饭,李叔一家又与王哲随便拉了一些家常,但好似都刻意避开了两个话题:村里的古怪和老宅!
聊了一阵儿,李伯说王哲一路辛苦,要大家早些睡!
睡前,王哲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
李伯和子豪俩人合力抬了一扇厚厚的木门,木门看上去十分的沉重,二人把它立在原本的房门后,又找来一个长桌子顶了上去,桌上又放了一些重物。
更为奇怪的是李婶手里抓着个米袋子,从里面抓出来糯米沿着门边来回撒了几遍,足有厚厚一层。
李婶又从兜里摸出一个红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从里面拿出几张黄符纸贴在了门上,做完这一切,她又双手合十,叨咕了几句。
这是在搞什么?这样的布置就好像是在防着什么东西从外面破门而入,从画满符的黄纸来看,难倒防的是鬼?
王哲刚想张开嘴想问个明白,可是李伯一脸的严肃,子豪向他耸了耸肩,看来问也是白问。
王哲只得一人回到李伯给他准备的房间--西堂屋,李伯家的房子是三间房,一进门正中是厨房,东西两侧为住人的堂屋,西堂屋只有王哲一个人,他们一家三口住在东堂屋。
王哲自顾自脱着衣服,想起李伯父子二人抬木门的情景,不觉好笑,这父子俩是不是神经了,这地方也没什么野兽,犯得着用那么重的木门吗?
刚想到这,王哲又楞了,因为他看到,他住的这间屋子的窗户上都按着粗粗的铁栏,村子里是不流行用这个的,而且窗子上面也贴着黄符纸。
王哲仔细看了下黄符纸,上面用朱砂画着他看不懂的七扭八拐的符号,看来应该是出自有道行的人之手。
王哲忽然自嘲笑了一下,如果不看那些符,感觉自己是住在监狱里,不同的是西堂屋的门并没有上锁。
想着回到老宅、村子的种种,刚想理出个头绪,子豪却讪笑着推门进来了,手里拎着个马桶:“晚上要是起夜,就在屋子里吧,外面--嗯,黑!”
后面这个“黑”,明显是子豪临时找的理由。
王哲一看就子豪自己,正是机会:“子豪,村子里倒底发生什么事了?”
还不待子豪回答,门外响起了李伯的声音:阿豪啊!快点的,不要扰了阿哲睡觉,他一路上太累了,得早点睡!”
阿豪答应着出去了,留下王哲一个人郁闷。
许是真的太累了,躺下不久,王哲就睡着了,但不知为什么始终睡不踏实,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隐约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
门外紧接着传来虽然轻微但也听得真切的一声“吧嗒!”一声。
接着传来了向东堂屋走去的脚步声,一开始王哲没反应过来那“吧嗒!”的声音是什么,片刻后,他一下子想到了什么。
王哲一骨碌爬起来,到房门前用手一拉,门紧紧的,果然房门在外面被反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