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啃得正起劲,好像听到那几个人提到自己的名字,抬起头,正好和角斑望过来的目光相遇,还没看清楚,角斑就转过头。
族里人商量事情,女人一般没有权利开口,阿秋是族长的老婆也不例外,她静静得站在一边,把刚才的一幕收入眼中,心里冷笑一声。
因为外面下雨,所以做饭的地点移到山洞内,她们的床离火堆近,乌烟瘴气好久都不消散,凌菲用茅草编了个草筐递给凌雅,“阿姐,咱俩出去摘点野果吧。”其实她是受不了山洞里呛人的烟雾。
这时雨已经有了要停的意思,一直阴着天,看不到太阳的位置,估计刚过中午。
看她们姐俩抱着草筐要出去,红花眼尖看到凌雅身上绿绿的草药残渣,一把拉住她,红花算是除了青虎以外和她俩最亲近的人了,凌雅没有反抗任由她抓着,红花小心擦掉残渣,看到凌雅的伤口,立刻瞪大了眼睛,拽着她往外走。
“你身上敷的是草药?”到了外面,红花迫不及待得问道。
凌雅点点头,脸上有点小骄傲,“凌菲采的,很管用。”
凌菲此时比她俩更诧异,因为一夜的功夫,阿姐身上的伤口已经结痂,有些地方露出粉色的嫩肉,这愈合的速度也太快了点,不知道是原始人的身体素质太强悍还是这草药的功效好。
红花一脸不可置信得看着凌菲,然后喜笑颜开,“太好了!凌菲真是跟你阿母一样厉害,看那些人还怎么欺负你们俩。”说完都忘了自己来的目的,一脸希冀得看着凌菲,“那个,那个草药能给我点吗,用食物换也可以。”
族里只有一个年老的祭祀懂点草药,因为认知有限加上年纪大,族里储存的草药很少,只有受伤严重老祭祀才会拿出来,凌雅她们出门打猎难免有刮蹭,就像她自己说的,开个口子流血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只要当时死不了人,基本都硬抗过去,草药留着关键的时候才用。
红花家里有三个打猎的男人,她小儿子才13岁,刚到可以跟着打猎的年纪,很多都不懂,这几天身上添了不少伤口,红花心疼他,但是又不能阻止,所有的猎手都是这么过来的,如果现在熬不过去,以后也会丧命。
她昨天光顾着收集,今天想跟凌菲学学编草筐的方法,没想到竟然发现凌菲认识草药,凌雅昨天还伤痕累累,今天就恢复了差不多,这凌菲简直比她阿母还要厉害。
凌菲摇摇头,红花心顿时沉下来,是啊,草药是多么珍贵的东西,怎么会随便给自己,是自己妄想了。
“不用食物。”看她好像误会了,凌菲解释道:“昨天还剩下不少,红花姐你先拿去用,我和阿姐去山上再采些,不够的话再来拿。”
峰回路转,红花激动的嘴都哆嗦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回到山洞,凌菲把床边剩余的三七参交给红花,并教给她怎么用,其实捣碎了效果更好,可惜现在条件不允许,好在影响不大。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红花,姐妹俩向山上走去。
雨已经完全停了,大大的太阳露出云端,无穷无尽得向大地散发着炙热的热量。草叶上滚动着无数的水珠,俩人走了一会,身上就湿了大片,冷风一过,凌菲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咱们还是回去吧,家里还有不少野果。”凌雅怕她再生病,上次可真是吓死她了。
“没事,走一会就热乎了。”忍受着潮湿的兽皮包裹着身体,凌菲心里想的是什么时候才能穿上棉布的衣服,麻布也行,这兽皮长期裹在身上不会把皮肤捂烂吧。
因为要找吃的和草药,凌菲走的很慢,功夫不负有心人,找了快一个小时的时候,在一片疯长的高高的草后面发现了茜草。
茜草也是一种止血的草药,一开始凌菲险些没认出来,因为茜草并不是她以前看过的紫红或者橙红色,而是介于粉红和鲜红之间,不过类似的叶片形状和小的可怜的花朵还是让她认了出来。
这也给她提了个醒,这毕竟是上万年前的陌生大陆,物种和现代有太大的区别,自己凭借着以前的知识在现在运用时,必须要慎重再慎重,这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她可不想救人不行反成害人。
凌菲折了个根结实的木棍,敲敲打打把这一片的水珠都拍下来,才蹲下来开始采摘,落下的水珠浸湿这一片土地,俩人都得成为落汤鸡。
凌雅也跟着蹲下来,迟疑得问:“凌菲,这和昨天用的不一样,颜色和大小都不同。”昨天的草药是绿色的,今天这个跟那个实在不像,凌雅跟过阿母一段时间,知道这种东西有细微的差别,效果则是大不同,弄不好会没命的。
“阿姐,是不一样,这叫茜草,也是止血的,效果跟昨天那个差不多,这个草药比较好认,一般不会弄错,你看······”
一边摘,一边教给阿姐怎么分辨茜草,她想的是阿姐多认识点草药,在野外如果受伤,能及时得到处理,殊不知就是她这么无心插柳的行为,凌雅才能在以后的劫难中活下来,避免了姐妹俩阴阳相隔的悲惨命运。
草药装了满满一筐,还有一小片没有摘,凌雅还使劲压了压,本来她还想让凌菲再装点,不过凌菲还惦记着找食物,答应她等下回来的时候如果没有收获再来摘,采药是得多准备,填饱肚子也是至关重要的。
从记忆中得知,这里人最长吃的就是肉和野果,凌菲有点纠结,是这里的环境不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