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震南倒是认识沙发和小乔，见过一面，扭头看着段侯城出来了。
客客气气地说：小乔先生，咱们玩一把吧！我输了，他们脱衣服！你看是扑克，还是麻将，骰子有点输赢太快。
小乔把油乎乎的手指在褂子上一蹭：麻将吧！人家办喜事，你们脱衣服，你们想干嘛?罚杯小酒吧！别这么看我，比不了这位大哥，我不是酒囊饭桶！
段震南眼光瞟着自家大人，更加客气：您笑话了，您要非喝不可，我陪着您！
二姐夫笑：老段，够孙子的！
低声;你专心打牌，我们几个看他的手。
段震南有点担心：大人面前，这是不是有点欺负人了？
二姐夫看着小乔开始挽袖子，自言自语：那可不一定！
皇宫西门，王德顺撂下饭碗：汇总情况！
大家板着手指，黄长亭家，陈开平家，段侯城家，圣亲王府大家都算完活了。
亲王府那里比较罗嗦，观礼的大家还饿着肚子呢，仪式还在进行。
黄家连礼都不收，更别提宴席。
陈开平那里干脆就在密保局食堂办的，搞得像年终单位大会餐。
段侯城家算比较热闹的，据说马前虎找了两个小家伙，要灭掉禁卫军的威风。几个当班特别能喝的，和几个赌鬼都过来请假过去帮拳了。
就剩吴相家了，人过来报到了，而且拿着帖子，请图也国舅，吴胖子是他旧上司，现补的帖子。
图也收下，问了问，时间还宽裕。
于是王德顺，老海和他聊天。一个小太监满头大汗地跑出来，伶着笼子。
笼子里，头顶三撮毛，光腚鸡吴二大喜;老大娶媳妇了！
老海吃了一惊：坏了！这算御赐的贺礼，还是物归旧主？
王德顺：笨！出于大内，当然是御赐。拿个红锦盖上笼子，把这个黑套扔了。
吴二大叫：不要啊！天地血红，我容易抑郁啊！然后晕倒！
由不得你！
打开一看，还真晕了！
老海看图也又在翻看吴胖子的请帖，他问：这吴胖子年龄没你大吧？
图也：没有。他是老项的亲兵，后来培训完，下放的。吴相家是工匠出身，所以进的工兵团。
王德顺也纳闷：图也，我一直不明白。你们家世代南大营，娘娘都进了宫了。怎么，你们家就一直没人出头呢？按哪条，你们家也该呼啦啦地出官啊？
图也有点尴尬：我们实在没本事呗。我们家娘娘要我们老实做人，我爹和大哥都是老实人，真不是当官带兵的料。
老海立刻来了精神：那你呢？我看你挺有才干的，至少是个当官的料子！别老奴才奴才的，人家觉得上边轻贱亲戚似的。
图也还不乐意呢：我好不容易才获得这个宝贵的称号，我大哥和侄子们都没得到。
王德顺摸着下巴：按时间算，我跟着上边下南大营的时候，你也该入伍了吧，熬资格你也不至于老挖坑吧。
图也不好意思：当时我刚当兵，也不知道后来我们家娘娘的事。不在你们亲兵队里。你也知道，就是在图家，我们也是偏支，轮不到我们冒头，那时就是混大流，先保住性命再说。后来明白了，整个图家的子弟都想出头，可南大营的大仗已经打完了，没受过欺负，人家也不提拔我们。娘娘不说话，我就老老实实地挖坑呗。
老海点头：怪不得！
王德顺：那你也没发财？我可听说，南大营财主多，一般都出在工兵团。
图也更不好意思了：我也奉命出去当过包工头，给老领导马前虎干活。我只会土方，守备三团出的人，大家对半分钱。可干完了，没领到钱。
王德顺；不可能！马前虎那小子是混账，可说话算数，他没钱，借，也得给你结帐。
图也一脸苦涩：领导去替我们结的账，出去上缴，真没拿着几个钱，土方的利薄，民工也能干嘛。后来守备三团还叫我一起接活，上边知道他们不容易，他们倒没被扒皮。我就不去了。再往后，不是禁止军队经商吗？那些财主大部分都是那时候退役的。
图也继续：吴胖子就是那时候升官发的家，他会干活，人又会来事。他的老上级老项，兄弟吴相的公子和马前虎关系都好，接的活多，干得也利落。我后来认识了温室及大人，叫我帮忙挖贪官的窖藏，就带着班里兄弟挣他的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