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的七点多钟了。
我动了动睡觉时被压麻的左腿,有些吃力地挪了下身子,抬头看去,见猪头这货竟然已经醒了,在一边收拾着东西。而布袋和尚跟七爷还有二叔三人,正盘身坐在一边闭眼调息。
我这个不会功夫的人,可是不知道所谓调息是什么东西,不过我小时候,倒是跟着二叔盘身打坐过,觉得确实对身体有益。我一边想着一边问猪头:“梁若伊跟蛤蟆呢?”
“哦,早就醒了,去探路了。”猪头头也不回地说道。
我应了一声,揉了揉腿,晃晃悠悠站起身,背后的伤口有些撕裂,药性已过,又痒又疼,十分难忍。
“这次行动真费劲啊……”我走到猪头身边,看着他收拾完了东西,又在一边准备早餐,发牢骚道:“我都觉得自己有点迷茫了,干什么非要趟这趟浑水,要不然,现在的我坐在沙发上,聊着天看着电视,做一笔生意都是几十万几百万,实在不行给人驱个邪,哪用得着遭这罪!”
猪头冷笑着抬头瞥了我一眼:“哎,说真的啊,我在济南卖了好几年肉,周围小区里,有很多租住的大学生都是我老主顾,我啊,就喜欢你们这群大学生!”
“是吗?”我心里顿生一种成就感,虽然是一个可能从未上过学的卖猪肉的说出来的,可是仍旧很受用。
“嘿嘿!”我嘿嘿一乐,瞅着猪头问道:“为什么喜欢我们大学生啊?是不是有知识,有素质,有文化?”
“哼,差不多!”猪头又瞥了我一眼:“是没钱,没知识,还装逼!”
我被这话噎住了,一瞪眼,愣是没想出要如何反驳,伸手在猪头肥头大耳的脑袋上拍了一下,起身刚要逃,就见梁若伊跟蛤蟆两人走了回来,急忙问道:“哎,美女,怎么样啊?”
“不怎么样……”梁若伊一脸苦色,摇了摇头,跟蛤蟆两人走了过来。
七爷他们三人听到梁若伊回来,也急忙走过来问道:“如何?”
梁若伊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包里取出了地图摊在地上:“你们看,按照图上来看,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应该是这里,顾家掌柜的把这条线划去,这儿便是我们下来时候的地方,中间这里,就是现在所在的深谷。而顺着这两条线向两边延伸,就是深谷的两边,问题就处在这里……”
梁若伊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一边的蛤蟆接茬儿道:“对,问题就是,我们早上向两边都探了路,可是这两边,竟然都是死路……”
“死路?!”众人脸上皆是一惊,不约而同看向那份地图:地图上的线条是根据汉甲、七爷与二叔三份地图整合而成的,虽然线条多了一些,也改动了一些,但是仍旧可以清晰地辩认出我们所在的位置,以及,延伸向两侧的道路。
可是梁若伊跟蛤蟆所言,这两边都是死路的话,就着实让我们为难了。
我装作不经意间看了一眼二叔,原本以为二叔从铁盒中得到的地图可以帮助我们,可是没料到,此时的二叔脸上也是一副愁容,眉头紧皱,貌似根本就想不起有什么办法。
两侧是死路,前后也是死路,也就是说,我们费尽千辛万苦来到的这座深谷,根本就像是一座封闭的浴盆,四周全是死路!
“那怎么办?!”猪头瞪着那双绿豆大小的眼睛:“那我们岂不是要原路返回了?”
“唔,莫急。”七爷眉头微皱:“先吃饭,一边吃一边想想办法。这南盘神宫存在了数千年,估计就连当年的高祖刘邦也没有真正找到过,一定不是那么容易的,我们的方向应该没错,所以,再想想……”
众人的心情有些低落,一边吃一边沉默不语:这次行动可以说是一年多来最累人的一次,一开始目标不明,然后要甩掉很多人,中间还有山平大野这样一个插曲,好不容易误打误撞确定了地方,又遇到了黑蟒,随后是三百米的深谷,一路坎坎坷坷来到这里,结果是一头撞进了死胡同——任谁,也是一肚子闷气。
我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看着七爷,见七爷嘴里吃着,表情却是有些心不在焉,不时看向被雾气阻隔的天空,又不时看一眼布袋和尚,接着再看看周围的环境,摇头晃脑的,甚是滑稽。
我们这些人里面,只有他是寻龙点穴的大师,若是他也找不到什么端倪的话,我们就真的要原路返回了。
唉——我在心底叹了口气,看样子,这次又要重新开始寻找目标了。我吃完了饭,靠在一边,看着周围有些空旷的深谷,稀稀拉拉的几棵树也并不粗壮,再加上因为半空中淡淡的雾气,整个深谷中显得昏暗萧瑟。
“唔……”七爷正吃着东西,忽然停下了咀嚼食物的嘴巴,看着两侧若有所思。
众人都将目光看向了他,谁知道等了几秒钟,七爷一句话也不说,众人面面相觑,叹了口气继续吃饭,没料到刚动嘴,七爷一拍手,朝猪头招呼道:“猪头,拿刺勺儿!”
猪头一愣,急忙应了一声,从背包里掏出了一只小麻布包打开,抽出了里面的一根细细的铁器。
我定睛一瞧,立马认出这是之前老蛤探穴时经常用到的东西,手指粗细的铁棍,伸缩的,拉长之后足有三米左右的长度,也不知道是如何淬炼的,坚韧度超乎想象,底端很尖锐,像是一根细长的铁刺,铁刺两侧有两个造型诡异的小镂空,插进土地中拔出来的时候,便能够将里面的土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