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当然明白,只不过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心里那么明白的。”刘姨反唇相讥。
“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那么大家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野狼嘴角上翘,露出讥嘲的神情,“首先,刘堂主的死就让人感觉十分蹊跷,开始的时候大家都说联义社的小混混俊杰是凶手,而今天忽然冒出一个什么录音来,又说是联义社的烟霞街堂主铜锤干的,现在铜锤人也死了。我们也无法再追究下去,只不过我要提醒大家,为什么这个凶手总跟联义社扯上关系?我再请问大家刘姐的老公是谁?不也是联义社的堂主吗?烟霞街本来整条街都是我们天龙帮刘堂主的地盘,可是后来却被前铜锤的前任——也就是我们刘姐的老公划出去一块,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有谁知道呢?我们看看今天刘堂主的追悼会,联义社就一个社团就来了多少人?如果今天我们天龙帮再不出面,刘堂主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会被谁占了去,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野狼这番话言语犀利,咄咄逼人,硬是将联义社给扯了进来,甚至话语里还暗指刘姨有吃里扒外,帮着老公损害哥哥的弦外之音。
刘姨年轻时候为了跟周福生相好,确实跟胎记刘之间有过决裂,只不过后来双方的矛盾日渐化解,但是野狼这些话却专揭那些过往的伤疤,让刘姨也处于嫌疑之地,这番话也就博得了不少胎记刘生前好友的认同,在座宾客中许多不明白真相的人不禁点头赞许,都认为野狼的话确实有他的道理。
俊杰听着野狼站在大厅中央,血口喷人,心中既恨且急,看到东哥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正向这边往过来,俊杰赶紧向他使个眼色,向野狼呶呶嘴,示意让他站出来为刘姨说两句话,却见东哥蹙着眉头,向他摇摇头。
雪瑶站在俊杰身边,也注意到了俊杰跟东哥之间的眼神交流,她看着俊杰焦急的样子,轻声劝慰道:“东哥的想法是对的,野狼现在故意将我们扯进去,如果我们立即站出来为刘姨说话,反而正中他奸计,让人感觉我们联义社在这中间控制局面,那这些人一定会对我们心生反感,这样不但帮不了刘姨,而且让她更回为难。”
俊杰点点头,但焦虑之情并未缓解多少,雪瑶的话他不是不明白,但是看着野狼在这里如此嚣张的用言语煽动这些不明真相的宾客,俊杰恨不得冲上前去,将野狼爆打一顿才解心中一口闷气。
刘姨显然洞悉了野狼的险恶用心,直言道:“野狼,你不要这在里煽风点火。我老公两年前被铜锤杀害,而七天前,我大哥也是死在铜锤的枪下,今天阿九亲手将铜锤刺死,这都是上天有眼。恶人终有恶报。虽然铜锤是联义社的堂主,但我想像联义社这样的大社团,偶尔出一个铜锤这样的阴险狠毒之人,再所难免。现在我们查出事情的真相,只要联义社日后不为铜锤的事来找我们麻烦,大家就仍然像以前一样井水不犯河水。
“至于你刚才说我的丈夫周福生从我大哥手中抢占了烟霞街一半的地盘。在坐各位都是星港**上讨生活的,星港的地盘归属,哪天不在发生着变化,今天你抢我的,明天我抢你的,几百年来,大家都是这样生存着。在这里我可以说这样一句话:在我丈夫跟大哥争抢烟霞街地盘这件事情上,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我大哥的事情。话既然说到这里,我要请问野狼一句:我大哥跟你们同属天龙帮一脉,当初联义社在我丈夫周福生带领下抢占烟霞街的时候,为什么你们不向我大哥伸出援手,而是坐壁上观,眼睁睁的看着我大哥一半的地盘被人抢走?”
天龙帮胎记刘与龙傲之间的恩恩怨怨早已在星港的**传得沸沸扬扬,但其中的是非曲直,却是非当事人无法讲得清楚的。现在胎记刘刚去世,龙傲就派人来想要接管地盘,而另一个社团联义社也有多人在场,虽然并不出言争强,但觊觎之心显而易见。
这座的这些宾客,虽然都是胎记刘生前好友或有着交往的人,但是清官难断家务事,真要让他们分出个是非曲直,显然不太可能,大家也都只能见风使舵,并不想真正卷入到这些是非纷争里面。
野狼此行目的明确,虽然刘姨据理反驳,但他显然有备而来,说道:“今天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耍耍嘴皮子,而是要保住天龙帮在烟霞街的地盘不失。我的师父龙傲是现任天龙帮帮主,按照天龙帮上百年来的规矩,分堂主一旦过世或卸任,新的堂主由现任帮主重新任命。现在刘堂主既然过世,师父委派我来接管烟霞街的事务,合情合理,哪来那么多废话?”
刘姨面色一凛:“野狼,如果你今天是真心来祭奠我大哥,不管你说什么话我都不会跟你计较,但是你今天如果打着祭奠我大哥的旗号,前来闹事,那就对不住了,我不得不请你立即离开。”刘姨说这话时,向身旁的阿超看了一眼,阿超手一挥,立即有四名帮众站了出来,立在他的身后。只要刘姨一声令下,他们就会立即上前将野狼“请”出去。
野狼刚来的时候,刘姨就特别注意到,他只带了两名跟班,轻装简从,所以真要动起手来,刘姨并不担心野狼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野狼却似乎并未将刘姨及她的手下放在眼里,仍然悠闲的站在原地,悠悠的说:“大家都是天龙帮的弟兄,你真的就以为刘堂主一死,他们就会死心踏地,跟着你加入到联义社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