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到公司,听小魏说起,黄毛昨晚果然睡在崔老板客厅的沙发上,小魏昨天给他送电脑去,并陪他玩到深夜12点多才离开,据说黄毛晚饭也是跟崔老板一家人坐在一起吃的,家里忽然多出这么一个人来,搞得他们一家人紧张兮兮的,不知如何是好。
小魏说这两天就只有他跟俊杰两人行动了,看来黄毛是在崔老板家里乐不思蜀了,俊杰心想。
“黄毛哥昨晚收到消息,知道了一个欠债人的行踪,让我们俩今天去他藏身的地方找他。”小魏代传黄毛的话。
“你知道他藏身的地方吗?”
“黄毛哥告诉我的,是仁义巷的一家棋牌室,据说那人每天下午都到那边打牌,仁义巷棋牌室就这么几家,过去找找就知道了。”
仁义巷这个地方俊杰还是第一次听说,但想小魏知道地方就行。于是问他:“欠债的人你认识?”
“怎么不认识,简直算是烟霞街的老赖,跟阎老六有得一比。”
小魏用黄毛的破机车,载着俊杰一起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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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哥的财务公司在烟霞街的东首,而仁义巷却在烟霞街西端的某个地方,小魏载着俊杰并不从烟霞街上走,而是穿过一些陌生的小街小巷,所以具体的位置俊杰也无法判断,只知道仁义巷大致的方位而已。
骑了约莫有20来分钟,他们才来到仁义巷。
小魏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将机车停好,让俊杰等在机车旁边,他先去附近的棋牌室打探打探。
俊杰见他行事诡秘,也不知道他搞什么鬼,只得由他去了。没想到他这一去,让俊杰足足等了有十几分钟。
“怎么样?找到了吗?”俊杰等到他回来,问道。
小魏点点头,“你跟我来。”
走到一处街边,小魏指着对面一家玻璃拉门紧闭着的棋牌室说:“就在那里面,你进去看有一个穿着蓝背心,左脸上有块大大的胎记的那个就是,很好认。”
“你不进去?”俊杰问。
“这小子滑头得很,他一听你说是豹哥的人,肯定会设法跑掉,里面人多,而且还有他一铁哥们儿在,一旦跑掉就不容易逮到,我守在门口,如果他逃我就截住他。”
俊杰听他说得有理,点点头,“那他叫什么?”
“叫他胎记刘得了,这人是个老赖,咱们烟霞街的人都这么叫的。”
俊杰穿过马路,推门进去。棋牌室里果然人声嘈杂,搓麻声、叫骂声响成一片,更兼烟雾缭绕,乌烟瘴气。
俊杰皱了皱眉头,用眼睛四下打量,果然如小魏所说,在房间的西侧一张麻将桌旁,一个身着蓝背心,左脸颊上一块赤褐色、拇指大小的显目胎记的三四十岁粗豪汉子,正在那里吆五喝六,赌得正酣。
俊杰径直走过去,站在胎记刘的身侧,为了防止他逃跑,俊杰有意站在他可能逃跑的线路上。
俊杰刚想跟他讲话,没想到胎记刘已经感觉到有人站在身侧,扬起头来,恶狠狠的瞪着俊杰:“干什么,你?!”
“胎记刘吗?豹哥叫我找你……”
俊杰话没讲完,胎记刘“嚯”的站了起来,黑着脸沉声问:“他妈的,你叫我什么?”
看着他气势汹汹的样子,俊杰却全无惧意,将话重复了一遍:“你是胎记刘吧,豹哥让我找你谈一笔账的事。”
“好,你有种!真是孬豹仔派你来这里问我收账的?”俊杰的勇气似乎让他有些吃惊,他问道。
“欠账还钱,这事还要你跟我去处理一下。这里人多,我们可以到外面去聊。”
“哈哈哈……,你还真是来问我讨债的,你有种。你们大家看好了,这个人竟然是孬豹仔派来问我讨债的,哈哈哈……”
俊杰这才发现,棋牌室里百分之八十都是二三十岁的壮年男子,这时候他们都被胎记刘的嚷嚷声吸引过来,听到他这样讲,竟然都跟着他哄笑起来。
虽然不知道他们都为什么感觉如此好笑,但俊杰已经隐隐感觉事情有些不妙,他向门口望望,门紧闭着,门口处并没有小魏的身影,俊杰快速的用眼扫了一下大厅里的格局。
“我操你妈的,居然到这里来要账,老子看你是活腻了。”
俊杰猛听得身后有人大吼一声,一道凌厉的刀锋猛然而至,俊杰侧身一闪,只是这偌大的棋牌室里到处是人是桌是椅,腾挪余地实在太小,身子立马撞在了身旁一张麻将桌了,麻将“噼哩叭啦”撞翻了一地。
旁边又有数人挥着匕首、砍刀冲了上来。
俊杰这时候已意识到事态的严峻,看他们挥刀猛砍的样子,分明是要取他性命,这样的阵仗他这辈子何曾经历过啊。
可是这时候性命危在旦夕,哪里还容他有多想的余地,他只能奋身一跃,跳上身侧的麻将桌台面,在一溜摆得齐整的台面上往人少的地方一路纵跳过去,想要夺路往门口冲去。
“把大门守好,别让这小子跑掉。”有人在高声指挥,人流都往大门方向拥去。
俊杰见势不妙,只好折身往另一个方向冲去,他现在丝毫不敢停留,稍微慢下来,身后就有无数柄钢刀往他身上招呼而来。
“把麻将桌都推到边上去,让他没地方跑。”俊杰如袋鼠般在台面上连续纵跳,身形之快让他们根本追不上,刚才指挥的人又张口叫道。
经这人这么一指挥,这些人“吱吱嘎嘎”的迅速将麻将桌都推开,大厅中央顿时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