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双双终于抬起头來,视线从阿超身上移开,转头看着荷兰仔,沉静的说道:“我们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救阿超,如果我们治他不好,你觉得谁还会在乎你的死活,”
荷兰仔被吕双双这么一问,表情一怔,眼前这个女人看上去温婉柔弱,但行事说话都干练利索,切中要害,虽然口头上不会承认,但荷兰仔竟然莫名其妙的有些忌惮起这个不知道什么來路的女子來,
“我……我只答应帮你们把他从工厂里救出來,至于救他出來后他能不能被治好,可不关我的事啊,”荷兰仔虽然仍在为自己辩解,但语气已经明显软了许多,
“我们要你做什么是我们说了算,不是你说了算,你最好老老实实呆在旁边,不要打扰我,否则影响到我给病人检查,你应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吕双双淡淡说道,说完,不再看荷兰仔一眼,又重新将目光投向阿超,继续给察看他的伤情,
荷兰仔咬牙切齿,却又不敢违拗这女人的话,只有独自一个人坐得远远的,生着闷气,此刻的他,手无缚鸡之力,就连一名普通女子他都打不过,面对这帮家伙,他也只能忍气吞身,这就叫人在低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就这样,又过了约莫半个小时,吕双双这才抬起头來,将手中的剪刀放下,俊杰赶紧递上去一块干净的毛巾,让她擦拭面颊上的汗,虽然天气并不热,但吕双双全神贯注的为阿超检查伤口,不自觉的额头面颊上已经沁出汗來,
“谢谢,”吕双双微微一笑,柔声道,接过毛巾,自己擦拭起來,
“情况怎么样,需要送医院吗,”俊杰担忧的问,
阿超伤得这么重,按道理自然应该送医院诊治,但是今晚经他们这么一闹,现在的凤鸣秋一定已经在满世界的缉拿他们,星港所有的医院必然成为凤鸣秋重点看防的场所,此刻送医无疑送羊入虎口啊,除非是耿峰的私人诊所,但是现在的耿峰正在跟凤鸣秋作对,如果让他为了一个投靠天龙帮的小角色阿超,而背上一个袒护的罪名,恐怕他很难答应,
但是俊杰已经拿定主意,如果阿超一定得送医的话,他也只能将阿超送到耿峰的私人诊所,只要耿峰能够答应他,让他俊杰做什么事情,他都愿意,
吕双双抿着嘴唇,却并沒有回答俊杰的问題,而是拿眼瞄了一下坐在一旁的荷兰仔,俊杰会意,知道她为人谨慎,有些话不能让荷兰仔听到,于是拉着她來到另外一个房间,
“阿超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你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可千万不要有什么顾忌,”
“很糟糕,”吕双双语气沉重,看得出來她也几乎沒有碰到过这么严重的伤情,
俊杰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但吕双双直接这么讲出來,他心里仍然像被刀割一般,
“那就不用多说了,立即送医院吧,拖下去恐怕只会更糟,”俊杰拿定主意,
“你打算送到哪家医院,能够保证不被凤鸣秋的人发现吗,”吕双双的话直指要害,虽然事先两人并沒有就这件事交流过,但吕双双聪慧过人,已经知道俊杰的难处所在,
“我有一个朋友开的诊所,规模还不小,设备都很齐全,我打算送到那里去,只是……只是……,唉,,”
“只是你也不知道那里是否安全,”吕双双把俊杰的担忧说出來,
“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俊杰不愿去多想耿峰是否会答应他的请求,只能先把人送过去再说,就算耿峰不答应,也可以争取时间做一些简单的治疗,
“俊杰,你,,信得过我吗,”吕双双凝视着对方,忽然问道,
“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信不过你,连你也信不过,我还能信谁,”俊杰好奇的看着吕双双,不明白她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吕双双脸上微微一红:“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现在要保住阿超的性命沒有问題,但是很有可能他会终身残废,他的脊椎受到严重的伤害,恐怕很难再站立起來……”
“啊,,真……真有这么严重,你说说星港哪家医院治疗脊椎的医院最好,哪一个专家是最有名的,我一定设法将他请來专门为阿超治疗,终身残废,,怎么可能,他还这么年轻,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俊杰,你冷静一点,听我说,”看着俊杰如此激动,吕双双忍不住拉着俊杰的手,想让他冷静下來,
俊杰抓住吕双双柔荑一般纤细温软的手,就像是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死死也不肯松开:“双双,你告诉我,阿超还是有救的,他不可能残废掉的,一定有什么法子可以治愈他的,”
俊杰情急之下,根本沒有意识到他握着吕双双的手力道有多大,吕双双的一只手被他捏得生疼,但是看着俊杰痛苦的表情,她的心里也是难受之极,另一只手不住的轻抚俊杰的脊背,尽力的软语安慰他,
“俊杰,你不要着急,听我把话说完,”吕双双柔声道,“我刚才问你信不信得过我,其实我是想说,阿超的伤还是有法子治的,治愈的希望其实挺大,但是很大程度上需要你的配合,”
“你要我怎么配合你,你尽管说,我做什么都愿意,哪怕一丁点希望,我们也要尽最大的努力去争取,”俊杰听着吕双双的话有转机,顿时间喜形于色,
“阿超这么严重的伤我还从來沒有遇到过,如果我來给他治,我也无从下手,但是我知道有一个人能够治,至少百分之六七十的把握能够治好他,我曾经亲眼见到他治好过比阿超伤得还要重的人,”
“你说的这个人是谁,他人在星港吗,”俊杰急切的问,
吕双双点点头:“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