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在遇到赫连奉真和火流萤,约定帮助对方解除封印之后,下来楼时,她曾一直琢磨一句话。首发】赫连奉真虽然向她发誓不会动身边的人,可是,她隐隐的总觉得这誓言不太妥当。但因为最近的一堆乱事,搅得脑袋生疼,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这誓言有什么不妥之处。
而在之后,她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了,原来他的誓言里,根本没有自己。他不曾保证会不会对苏青做些什么。
一般人在紧张的跟其他人谈东西时,总会下意识的忘记自己,尤其是比起自己更在意别人的人,经常会把自己给忽略掉,而赫连奉真不论演技还是什么,都是一副“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态度,那种姿态,还有诚恳的发誓,让苏青在半信半疑间还是有点相信了对方。
更重要的是,赫连辰寂这个人。
苏青很在意这个魔祖,更是将这个品性不错的魔祖作为自己谈得来的挚友。她和赫连辰寂选了两条对敌的路,如果可以她不想和他做敌人。
就是这种想法,在知道赫连奉真出来以后不会对自己身边人出手,她才不理会心中那种不妥的感觉,直接答应下来这个约定。他想给赫连奉真一个机会,给赫连辰寂一个交待,更是给自己一个底线
赫连奉真如果在解开封印之后依照诺言来了,那么她不会跟赫连奉真计较,直接带人也离开巅帝城;
但若是赫连奉真对她出手,那么则……她不会原谅赫连奉真!
夜凛曾不同意她帮赫连奉真。赫连奉真是什么人,夜凛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的比苏青还清楚。
“看到最后吧,我不会轻易死的。”
望着苏青那想要知道最终结论的目光,和听着她一直规劝他的话语,夜凛还是沉默中答应了她。
可以说事情演变到今天这地步,都是在两人的意料中,只是这意料中的事,怎么也让两人高兴不起来……
身体内,幽绿色的鬼力在血脉流转着,让苏青的这具躯体显得异常森寒冰冷。
站在一旁的沈闲,没有了平时无谓又无聊的表情,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紧张和探寻。
自己的师父,没有那么容易死。他坚信着。
沈闲将自己的右手抬起来看了一眼,这一眼,让他开心又痛苦。他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这三根指尖,冻伤严重,发肿的有些惨不忍睹,而五指连心,这种难忍的痛,无时无刻不在刺着他的神经,让他脸色越来越难看。
虽然难受的要命,但沈闲也在高兴着。
之前,赫连奉真曾想将师父带走,沈闲一急之下想要抢走师父,接着两人在接触她身子那一刹间,忽然感受到一股至冷的寒意席上了指尖,两人同时一惊,感觉到不妙,连忙将手收了回来,接着就看到指尖已经变得发紫,冻伤十分严重。
赫连奉真和沈闲都不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但前者知道带不走这女人了,所以横了一眼沈闲,打算把沈闲杀了泄愤,可沈闲怎么会让他袭击自己。
“你杀不了我,我身上可是有钥匙的保护。”沈闲快速的道。
“封印解除了,钥匙已经不会保佑你了,所以,你会死在我的手下!”
赫连奉真那时候的脸,都扭曲的让人害怕,但沈闲却自顾自,一副无谓的说道:
“五十年前封印你的人,一定是很了不起的人吧,既然他那么聪明,怎么会没有准备?可能你在将我杀了那一刹间,我身体里的钥匙,又蹦出了一个封印的力量,将你封印起来,你说,我这钥匙算不算是双保险?双保险你不知道吧,师父说,就是你即便跑了,一旦触发了什么,就会又被关起来……”
不得不说沈闲的话击中了赫连奉真的软处,不管是谁被关了五十年,获得自由的那一刻,都不想再做什么有风险的事情,害的自己再被关起来。
但赫连奉真还是装着“你骗谁”的表情说道:“你怎么就知道钥匙就是双保险?五十年前的人,怎么可能什么都预料上,世事无常,他怎么可能连这些都猜到!”
“你要试试吗?”
沈闲那时候的目光,深深印刻在赫连奉真的心里,那是怎样慧黠的脸?好似充满了自信,就仿佛是五十年前的那个怪才,被他重视的一人,是在他认为所有人都是垃圾棋子、都是复仇的目标时,唯一一个认可的人,把对方放在同等位置上的人。那怪才很厉害,仿佛看透和掌握天地间所有人的人心。
他有一种感觉,这孩子,一定是他的后嗣。
听说那怪才在封印他们的时候,就突然间死了,那一刻,不知怎么他就有一种不现实的感觉。
好像这怪才那么聪明,心想他一定可以活的很久,说不定还能破碎虚空,修炼成神……那一晚,他将一颗颗棋子碾成了灰,感受着指尖微微的疼痛,他好像听到自己用一种遗憾的语气喃喃的说:“他真的死了啊……”
他应该是恨着那个人的,却在这时间好似兔死狐悲的叹息,天妒英才。
指尖冰冷的疼痛让赫连奉真回归现实,对上了沈闲的视线。他估计没有发觉,他眼中的戾气散去了大半。
不是因为害怕再被关,而是对一个人的缅怀。
“咳,其实你真的没必要杀我,我知道你想杀我也是因为想要泄愤,我之前好像还惹到你了,但你一个活了几百年的魔祖,至于和一个孩子计较吗,我才十一岁哎!”这话说的好像对方要是真杀了他,就代表对方不成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