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朱才生看到对方皱了皱眉,刚想着让手下人去抓人,却想起身边人都几乎被那三个魔头解决了,有的还活着的人,也在地面上哎哎唷唷的叫唤着。
沈归没有再穿他的那套薄的要命的红衫,而是换上了一套干净素雅的月白色衣袍,衣摆上零零散散的绣着青蓝色的纹路,衣带为深蓝色,腰间挂着一枚带着透明的圆形玉佩,白色的流苏被血味的风吹的飘飘扬扬。
朱才生看到他的眼眸低垂,长发遮住了脸颊,凤眸怜悯的扫过四周,鼻翼动了动,随即用衣袂掩住了口鼻,眉角深深地皱起。
“都是他做的吗?”明明是问话,却好似已经知道了答案。
朱才生定定的看着沈归,他总觉得这人的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
那声音,那语调,都不曾和他记忆中的沈归重合,这人,就像是另外一名身份贵胤的雅士,他身上流露出的高贵气质,让人忍俊不禁的想要拜服。
“是……”朱才生发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他为什么要颤抖?
沈归扫过他一眼,眼神中平静的出奇,他向着朱才生走过来,在他面前停住。
“一座城,是如何治理的内忧外患,你告诉我。”沈归的声音带上了一分质疑,显得生硬低沉许多。
他看着朱才生露出莫名其妙的神色,顿了顿又道:“城库空虚,你都拿玄金做了什么?你是否还记得二十年前,因为一个女孩当街拦了你的去路,表面上你对此不放在心上,可暗地里却派了几个手下,闯到女孩家,将女孩虐待致死,而她的家人,杀的杀烧的烧,最终,你却把事都推搡到了风沙镇的强盗身上。”
沈归的声音逐渐提高:“一介城主做到你这个份上,用手上的权利去伤害无辜的人,朱才生,难道你就不怕哪天有报应落到你的头上?!”
朱才生愕然的看着沈归,目光有点不解,有点阴森:“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他的手摸向腰间的乾坤袋。不管沈归这人怎么不正常,都无法掩盖朱才生想要将对方干掉的事实,沈归在说出这种事的时候,他就有了杀人的想法。他表面要维护住城主的形象……
沈归察觉到他的小动作,眼睑低垂着,叹了口气,他抬手指向朱才生:“我为何会知道这些……因为我可以看到过去和未来,而你,已经没有未来了。”
朱才生觉得沈归这人真的不太正常,言行举止都让人捉摸不透意义,未来?哈,他能看到未来?能看破未来的人,只有踏破虚空的人,才能看到一丝吧?
刚这么想着,他仿佛看到沈归的眼睛,有那么一瞬变成了摄人的青蓝色,那是如湖畔一样美丽澄清的颜色。
他呆住了,眼神没有了焦距,像是被勾去了魂魄,只剩下的一身皮囊。
沈归没有再看他,径直擦过他的肩膀,轻易的破去了赫连奉真留在门口的屏障,然后走出门去。
他腰间的透明玉佩,其中闪耀着青蓝色的流芒,这光在转了两圈之后,消失无踪。
门内,朱才生目光空洞,嘴里低喃着:“未来,未来在哪,在哪里,这是哪里……”
他迷失在了一个幻境之中,准确的说,那是比幻境更高一级的境界意境。
朱才生的话语,逐渐的,从迷失,到了沉默,直到最后,他绝望的喃喃了一句“原来,我没有未来了吗”,他的身形如罩上了光影似的闪了闪,最终变得越发透明,消失在了原地,永远的消失……
……
街上已经乱成了一团,许多人都知道了怎么回事,因为保护他们的一些城兵都说,那不断杀着人的三人,是个叫魔祖的魔物!他们不会有人性,只会不断的杀戮!
城兵保护着人们逃跑,这些城兵和朱才生不同,他们从小到大被教育的使命就是守护这座城,比起朱才生的各种心思,他们简直就像是白纸一样的淳朴。他们不断的倒在赫连三人的脚下,却依旧贯彻保护城民的决心。
整座城中,不知是哪里走了水,火星从这头窜到那头,焚烧起了整座城。
“早就该这样了,早就该这样了啊!!”赫连宇柯手中提着一个火把,他刚把一个不好烧的大楼给烧了,毁灭的欲。望蒙上他的双眼,他的眼里尽是疯狂:“咦,二哥呢?”他将火把随手扔至一边,四处找着赫连奉真的踪迹。
……
赫连奉真已经控制不了自己,他无法阻止自己停止杀戮的行为,他的全身染满了不知道多少人的血,他只要抿起唇就能舔到那之上的血味,这股味道刺激着他的大脑和他的味蕾,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报复的快感中。
看那,这些人,不停伤你的人,他们都死了,他们再也不会再伤你了!
他似乎听到某人在他耳边私语。
刚诞生时的他,脆弱无助,被虐待、被欺凌,身心都曾深深的绝望。
今日,他将这绝望如浇花一样,洒在了这些人的身上。
“哈哈……”他似乎听到自己苦涩的笑声。
他向往普通的生活,可是,另一半的魔性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身为天魔的事实!
天魔就天魔好了,他现在已经有了实力,成为了魔祖,再也不会有人敢蔑视他……
“奉真!!”
赫连奉真杀人的动作猛然一滞。
在他身前的一个看似七八岁,身穿破破烂烂的土橙色衣衫女孩惊恐的坐倒在地面如若不是那股声音传来的及时,将他的注意力引去,她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