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记得,这丫头对自己忠心耿耿,而自己却听信了于姨娘和夏远静的谗言,认为瑾儿手脚不干净,竟然跑去盗窃了夏远静房中的财物。
自己那时怎么就不好好想想,瑾儿从未收到过任何的苛待,何故要去偷盗?明明她再过个几年自己就可以为她指了户好人家嫁了,母亲也早就这样对她说过了,她有什么理由去犯这种毫无头脑的大错呢?
现在想来当年的自己可真是愚蠢,竟然没有保护好身边对自己真正忠心的人,这一世,她必定不会让自己身边的人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瑾儿见夏远清一直都在沉思着,不免有些害怕,她出手去摸了摸夏远清的额头,担心地问道:“小姐,要不要奴婢给您找个大夫来瞧瞧?您这样让奴婢心里很害怕!”
“我没事,不用。”夏远清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是刚刚醒来有些不适,很快便好了。你不用担心我的。”
瑾儿这才放下心来,想了想,又说道:“那奴婢去给您准备水让您洗漱洗漱,然后用些早膳,您不能饿着了,不然夫人会心疼的。”
娘……夏远清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娘,便连忙问道:“娘现在人在哪里?”
瑾儿思索了一下道:“回小姐的话,夫人今日同于姨娘一道去白马寺烧香去了,说是要为老夫人祈福。近日里来老夫人的身子时好时坏,夫人便想着为老夫人去求上一求,只为保老夫人的安康。”
夏远清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在自己十五岁那年,她娘和于姨娘一起去了白马寺为祖母祈福,途中竟是遭遇到了一群山贼。那些山贼杀害了夏府的所有小厮,娘也受了伤,左腿从此便落下了毛病,走路时候的姿势与常人再也不一样。
自那以后父亲出门便不再带母亲一同前往了,说是让母亲安心养伤,不好让她出去多走动,以免伤害更大。
可是夏远清却明明白白的知道父亲也许只是因为怕在同僚的面前失了颜面,让别人知道自己有一位腿脚不方便的妻子。
别人的夫人都是花容月貌,身段婀娜,即使不是这样,也是体态端庄,仪态优美的。而自己的夫人,如今却难以正常行走,因此便找了个理由,索性不再带她出席任何场合。
实在万不得已,父亲便会带着于姨娘去,倒是让许多人家误以为这娇媚的于敏心才是夏家的正房太太。
现在细细想来,事情怕是远远没有那么简单吧。
为何所有小厮都死光了,娘也受了伤,而于姨娘却毫发无损?况且只有她一个人没有收到任何的伤害,是不是过于巧合了呢?
现在想来,也许这就是于姨娘使的诡计吧,害得娘从此以后再也无法出现在人前,而她便顺理成章地取而代之,真的是欺人太甚!
思及此处,夏远清从床上匆忙起来,让瑾儿给自己梳洗打扮。
她必须赶紧赶去制止这场惨案的发生,否则到时候母亲便又会重走上一世的老路,白白地让于敏心这个毒妇占尽便宜。
夏远清匆忙间带了瑾儿和几个家丁便出了门,既然仅凭着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无法与那群山贼搏斗,那么自己必须在母亲遇到山贼之前将她唤回来。
幸亏刚刚瑾儿告诉自己母亲才刚刚与于姨娘出去不久,现在去追,兴许是能追的上的。
夏远清上了马车,心里却仍旧是担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