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还是吸食血肉,如今已经变成刮骨,夏远清怎么可能受得住,此时一痛一痛的,她几乎就要晕厥,可是喰害怕席狱责怪,于是刮一下停一下,不敢随意胡来。
若是晕倒还好,只可惜她就是清醒着,她不由得觉得喰是在戏弄她,之前那么干脆利落,可是如今却如此嚣张。
如此她就度过了第八日,而她体内的喰亦是饿得慌,看着眼前的骨头,忍不住就小小地打了一个洞,吸了一番。
正是因为如此,夏远清觉得自己再也忍受不下去,从怀中掏出情蛊,将它打开,里面飞出一只蝴蝶来,她看着它:“过来吧!”
席狱远远地看到这一幕,他想要阻止,但是却已经来不及,只因为那只蝴蝶忽然就扩大,印在她的胸前,金色蝴蝶慢慢消退下去,夏远清感受自己好了一些。
困意袭来,她睡了过去,她身体当中的蛊不断碰撞,情蛊果然是世上最强之蛊,就算是具有上古血统的喰亦不能奈他如何。
喰感觉到自己似乎闯祸了,于是立即就出来,躲在床榻下面,席狱站在隔间之外,想要进入其中,可是又生生顿下脚步,他就一直站在这里,他有能够去怪罪谁,喰本就是贪吃之物,他怎能如此要求它。
说到底,还是他将她逼成如此模样,他在这里站了两日,直到第十日,他挥挥手,将喰召唤出来,它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生怕他一个不开心就将自己煮了吃。
不过还好他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它灰溜溜地逃了。他有些不敢进入隔间当中,可是里面传来一声尖叫,他冲了进去。
夏远清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指,之前只是干瘪罢了,如今已经生出皱纹,并且上面还有一些老年人才有的斑点,她触摸自己的脸,感觉到上面纵横的纹路,浑浊的老泪流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已经变成苍老模样,但是隔间的门牌之上已经变成了十,喰也已经离开,这也就说明,她能够拿到解蛊的解药,之后就能够让肖简意活过来。
夏远清欣喜回头,看到的却是一脸怜悯的席狱,她不由得怔一怔,低下头来,道:“席先生,请给我解蛊的蛊。/”
席狱轻咳一声,道:“随我来。”然后就走在前面,夏远清想尽办法要站起来,只可惜自己的身体老化得厉害,她的骨节嘎吱嘎吱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断掉一般。
席狱看不下去,一挥袖就上前扶她:“你身上的蚀心我能够解,可是情蛊,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要回去找你那情郎。”
夏远清点点头,坚定道:“他不会负我。”席狱定定地看着她,没有打击她,他没有告诉她,当初郝敏亦是说了这句话,可是最后却落得那般下场。
“伸出手来。”席狱将她安置在他的宝座之上,握住她伸出来的手指,一道金光便渗透进去,她能够感受到,这金光有奇异的力量,驱赶掉了她自从服用了肖简意的鲜血之后的寒冷之感。
张开双眼之后她立即跪拜道:“多谢席先生救命之恩。”席狱一步一步地走下来,将一个小瓷瓶放在她的手中:“这里面的蛊可以解蚀心蛊,只有一粒,你好生保管。”
夏远清小心翼翼地将它藏在怀里,再次道谢,然后就要离开,席狱看着她颤颤巍巍的背影,道:“若是今后你情郎不要你了,可以来到此处,我会帮你度过每一次换血之日。”
夏远清感受到其中的温柔,但是却没有回头,只是一味往外走去。重新被照耀在阳光之下,她如释重负,就算是一个苍老的妇人又如何,至少她已经活着回来了。
她要走到席城当中去买马,如此一路走去,就算有虫子帮她将草给拨开,她亦是走了大半日才到达:“老了,不中用了。”
夏远清自嘲,现在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九十岁的老太太,在进城之时,她还能够看到自己的画像贴在城墙之上,可是如今没有一个人能够认出她来。
夏远清在城门口四处张望,然后颤颤巍巍地走向其中一个士兵,道:“十日之前老身还看到你们的将领,如今他去哪儿了?”
“你说的是王护卫吧,他如今正在城门之上守护着,老人家你要找他吗?”士兵道,他的面上尽是和善,夏远清忽然觉得这十分不同。
夏远清不动声色地观察他,没有发觉他有一丝歹意,于是点点头道:“老身正要寻他,麻烦代为通传。”她说着就往小兵的手中塞了一粒碎银子。
小兵很快就上了城墙去,夏远清远远地看着这里的人,他们的面上都是放松,这席城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才十几日不在,以前的阴沉压抑就都消失无踪。
夏远清不由得拉拉一边的一个站着的小兵,道:“老身觉得十分奇怪,记得上次老身前来的时候席城不是如此模样。”
小兵立即笑道:“老人家你有所不知,席城的老城主死了,换了一位新城主,这个城主是个好人,丝毫不苛刻我们百姓,所以临近的城池当中的百姓都赶着前来呢。”
夏远清笑眯眯,假装不经意道:“原来如此,前任城主真是死得突然。”
小兵指指城墙之上夏远清的画像,道:“瞧见没有,就是挂在城墙之上的那名女子将其刺杀,之后一只没有找到城主的尸体,大约七日以前,才有人在乱葬岗发现他的尸身。”
“如此说来,那女子倒是干了一件好事。”夏远清乐呵呵说道,看起来都年轻了一些。
小兵亦是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