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远清一字一句正中夏侯韬死穴,他之所以将静侍妾送入临王府,所图便是皇家地位福分,可是如今夏远清的话将他精心筹划的一切都化为泡影。
夏侯韬忽然觉得一阵眩晕,站立不稳,他扶着这小黑屋肮脏的墙,慢慢跌坐下来。
夏远清不断逼近他,给他造成极大的压力:“你可知道静侍妾为什么会死?假孕一事虽然皇上已经饶恕她,但是也是皇上亲自下旨,让我亲手杀了她。”
夏侯韬眼神无光,他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眼前这个女儿,她的身上有一种上位者的气质,环绕着皇家贵气,他只能仰望。
“我猜你也想不出来,你那胆大滔天的女儿竟然陷害临王,将临王灌醉,然后假装与临王有夫妻之实,以此要挟临王,从而进入临王府。”
夏远清的话音刚落,夏侯韬立即反驳说不,但是他忽然下意识看了一眼于敏心,后者什么都没有说,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可是在他的心中,这样的事情并不算什么,只要能够进了临王府,之后的事情就好办了。
“不对!”夏侯韬忽然想到什么:“你们是如何发现她做出此事的?”
夏远清面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她笑得猖狂:“如何发现?自然是检查的时候发现她依旧完璧,夏侯韬,你不会想到吧,从始至终,临王碰都没碰静侍妾一下!”
夏侯韬面如死灰,这样以来证据确凿,完全没有狡辩的机会。这可是欺君大罪,当初皇上饶恕静侍妾假孕一事已经是格外开恩,但是这件事情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一个皇帝被小小的侍妾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他定然不能忍受。
所以静侍妾只有必死之局,但是夏侯韬并没有醒悟,反而是看着夏氏,斥道:“你怎么都不劝劝她,姐妹之间有什么过不去的,你怎会放任她这样做,你是怎么教她的!”
夏侯韬以为夏氏会惊慌失措地反省自己的错误,但是这次出乎他的意料,她只是冷哼了一声:“老爷,你贪图的东西太多了。”
夏侯韬眯起双眼,不悦道:“你是什么意思?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夏府,若是没有我你们怎来如此好生活?”
“老爷,你错了,我生于程家,是程府嫡系,你以为我真的要靠你过活?”夏氏坚定,不顾钻心剜骨之痛,面色不变:“我顺从娘亲的意愿嫁给你,入府以来一直温顺随和。看着你本只是一个本分的生意人,然后慢慢从程府那儿尝到甜头,如今更是将手伸向皇家,你过界太多。”
“锦儿,你现在是后悔嫁给我了?”夏侯韬皱起眉头,然后看看地上的于敏心,想想这些年来夏氏在府内的点点滴滴,不由得有些惧怕。若是连夏氏都抛弃了他,那么他就要被打回原形,生意也将一蹶不振。
事到如今他依旧不知悔改,站在一边的夏远清已经活过一世,早已将这些都看得清清楚楚。只看一眼他的眼神就明白他在想什么,她不由得摇摇头。
她握住夏氏的手,道:“萧景!”后者立即点头,走向夏侯韬,这个时候萧强也已经回来,站在夏氏身边待命。
夏侯韬瞳孔缩小,他一把就被萧景捉住,惊恐道:“夏远清!你要干什么,难道要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