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远清心中不安,看着齐语坚定的眼神,这眼神和于耀即将与双头银环蛇同归于尽之时的一模一样,她赶紧问道:“你想要干什么?”
陈尧这个时候赶紧抓住夏远清,轻声道:“这一路上,我与齐语已经商量好了,前行之时由他开路,敌军并不知道逃出去的人有多少,就算知晓,这山上艰难险阻,死掉几个亦是正常。那个时候就由他迷惑呼延驭硕的人,假装被捕。”
夏远清刚想说不行,但是看着齐语清澈而坚决的眼,她就知道这一切没有转圜余地,如今若要成功夹击,他们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齐语,你保重!”终究,在泪光盈盈当中,她用尽全力憋出这一句话来,她的声线颤抖,摇摇欲坠。
夏远清转过头去,不再看他,等到他的脚步声消失,她才扑在陈尧的怀中大哭。这样的感觉十分不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一个死在面前,她心如刀割。
陈尧小心翼翼地拍打着她的背,他这一路以来,看到于耀与齐语自愿赴死,就算是看破生死的他,心中亦是十分动容。
“快抓住他!”不远之处忽然响起一片喧哗声,陈尧紧紧捂住夏远清的嘴,看着那些人匆匆从不远之处略过,他抱着她,脚步轻轻,一会儿就消失。
夏远清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陈尧,她本以为陶金是几人当中武功最高之人,现在看来,陈尧之前一直都在隐藏自己。
他们逃出几里之外,陈尧才将她放下来,她警惕地看着他,道:“你是谁?”
陈尧苦笑:“属下就明白王妃会疑惑,属下是吏部侍郎之子,自小习武,如今前来试炼。军中无人知晓属下身份。”
夏远清略微想想,就想起京城当中的事情,好像是有一个武艺高强的吏部侍郎之子。如今她也不想去探究这么多,只要明白陈尧对她忠心耿耿就好。
他们正想要离去,但是立即就听到一阵敲锣打鼓之声,不远之处出现一个匈奴人,他的手中拿着铜锣,大声道:“前来送信的人已经被捕,若有同党,立即出现,否则每半盏茶时间割他二两肉!”
夏远清听到这话,一口银牙几乎咬碎,再看之后,一辆囚车当中正是齐语,还有一人在不断地计算时间,如今当着夏远清两人的面,一刀就切下齐语的一块大腿肉。
齐语痛得几乎晕厥,但是依旧咬牙不肯喊叫。反而是看着那割肉的匈奴人,一口血水就吐出去,正中他的脸,齐语斥道:“呸!狗娘养的!若是小爷脱困,定然要让你断子绝孙!”
匈奴人大怒,一脚就踢在齐语的命根之处,这一脚将齐语踢得晕厥过去,匈奴人骂骂咧咧,直道晦气。然后又用一桶水将他给泼醒,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又割了他二两肉。
夏远清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她几乎就要冲出去,但是最后还是忍住。她命令自己冷静下来,说道:“这些匈奴人只是猜测,以此来逼藏在暗处的人出现,若是我们一直不现身,他们就会以为只有齐语一人。”
陈尧摇头,虽然他也明白这是敌军的激将之计,但是还是抱着夏远清一路潜行,摸了过去,嘴中道:“我们去救齐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