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季怜托着自己的下巴，似是有些苦恼的想了想，而后道，“不知道四十岁的时候……能不能梦想成真……”
“不需要到四十岁。”
“啊？”
“我的妻子，十三岁左右跟着我学习珠宝设计，十六岁便设计了她的第一款珠宝。”
“哇！”
季怜一脸震惊的看向白天麟，“十六岁？！”
“有天赋的人，她们天生对设计敏感，学起来并不困难，国内还有一名珠宝设计师，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在“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赛”上获奖了。”
“真的假的？”
季怜虽然重新接触了珠宝设计，可无论是季修也好，还是李熠星也好，谁都不会主动给她灌输珠宝界的事情，其实季修甚至都不愿意让季怜再接触珠宝设计，毕竟这个圈子有太多和季怜相关的人和事。
只是没想到有些东西是生在骨子里的，就算什么都不记得了，还是不会丢掉。
“那应该算是国内近年来年纪最小的珠宝设计师了，这种天才设计师在国际上虽然不多，但也有那么几个。”
“哇……”
季怜双手托着下巴，手肘撑在面前的桌子上，侧着脸，一脸专注的听着白天麟说着有关珠宝界的事情。
“可他们都是天才啊……”
“你觉得你不是吗？”
季怜忙笑着摇头，而后指了下白天麟，“陆先生，我还以为你不会开玩笑呢！我当然不是啊，如果我真像你说的是个天才，那么出车祸失忆前，季怜这个名字就应该已经在珠宝界很有名气了才对吧！”
“……”
白天麟平静的看着她，心下却很复杂。
季怜……
这是什么破名字！
“陆先生，那你觉得以我的资质，需要多久才能成材啊？”季怜说着还扬起自己手上的戒指，仿佛在说，虽然这戒指不完美，可也是有价值的吧！
白天麟看着她，“如果是我来教，只需半年。如果是等你的腿完全好，而后进设计学院，跟着大部队走……需要五年。”
“……”
季怜“嗡”的一下，脑袋就炸了！
其实五年的时间和她预期的也差不多，但……和前面的半年一比，就太长太长了！
“为，为什么你教，就只需要半年？”
“我说过我妻子和你很像，她十六岁便能出师，难道你还不如一个十六岁的蠢蛋？”
“……”
十六岁的蠢蛋？！！
陆夫人！！
你老公在外面就这么说你啊！
“唔……”季怜想了想，“可我觉得……我和十六岁的蠢蛋，估计也相去不远。”
白天麟笑了一下，“信或不信，在你。”
“……”
白天麟说完这话，他便正过头，而后闭上了眼睛，看起来平和的要命。以至于季怜虽然被他这一句话说的心下五味杂陈，却也不敢随便开口去打扰他。
她依旧撑着下巴，看着窗外，似是在沉思什么……
白天麟闭上的眼睛，又在墨镜的遮掩下无声无息的睁开了……
他根本舍不得闭上眼睛。
黑亮的头发还是和以前一样，很有光泽，只是不知道还是不是和以前一样，那么柔软？
真想伸手去摸一下。
以深……
我这样的人，你其实并不喜欢的吧？
从很早很早很早以前……他的心里就埋下了一颗小小的种子，如果他不是她的少爷，如果他和她没有一起生活那么多年，只是从一对陌生的成年男女的关系开始……
他这样的男人，她根本就不会看上眼，是不是……
这世界上只有一个白以深，只有一个会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的白以深，只有一个……
季怜……不是第二个白以深。
记忆不回来，以前的那个以深便不会回来。
让她重新爱上他……不知为何，他光是想到就觉得不可能。
他对自己没有信心……在所有人面前，他都傲然不已，唯独在此刻的季怜跟前，他觉得自己太渺小。
“陆先生……”
季怜突然叫了一声，叫完之后，头才转向白天麟，白天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那墨镜下微微泛红的眼睛，立马躲闪了起来。
明明应该看不真切，甚至挺荒唐的，但季怜却仿佛真的看清了……
他……哭了么？不，不对，应该不是眼泪，大概只是迷了眼睛吧……
好奇怪……
“干嘛？”
白天麟只是些许躲闪了下视线，而后便沉声平静问道。
“哦。”季怜忙回神，冲白天麟笑了笑，“如果我说……想当你的学生——”
“不行。”
“……我话还没有说完呢。”季怜一个人在那默默的香了许久，对一个陌生人发出这样的请求确实不怎么合理，可是她也深知这样的机会不是谁都能碰上的！
如果真如陆先生所说，跟着他学，半年就可以出师，那她为什么要傻兮兮的花五年时间？
可她没想到，这请求还没有说完，便已经被一巴掌拍了回来……
“为什么不行啊……你不是也说我很有天分么？”
“我的时间很宝贵，况且你的腿也不方便，很麻烦，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一个麻烦精身上。”
季怜脸几乎就皱成了一团，“我，我怎么就成麻烦精了？”
“难道不是？就算我肯教你，你也先要用一年时间去复健不是吗？上次见你，你连站都站不起——”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