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怜感受得到他的视线……
解开衬衫,就着林嫂打来的热水,给他擦了下上身,换上了睡衣,白天麟没有说话。
她抿了抿唇,“裤子……也脱一下吧。”
“没力气。”
还是一样的话,方才确实不能算调戏,但现在,可就说不准了。
季怜抬头瞄了他一眼,伸手去解他的裤子拉链,手刚放上去,手腕便被扯住,而后整个人的上身便被拉到了床上!
连惊呼都来不及,季怜已经被他抱在了怀里,长腿一伸就把她整个人禁锢住了。
“白……”
“别动。”
白天麟的身体真的烫的厉害,箍着她也箍的越来越紧……
季怜起先身体还很紧绷,慢慢也就放松了下来,“你先把湿的裤子脱下来,我不走,我就这陪你。”
“为什么不走了?”
白天麟的唇就靠在她耳边,呼出的热气烫得要命。
季怜舔了舔唇,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就是白以深?可她记忆全无,这样的她,真的是白以深么……
“我们领了结婚证的……”
“……所以?”
“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还是你真要赶我走么?”
白天麟深吸口气,把她搂紧,摇头……
季怜心下一紧,拍了拍他的背,“先把湿衣服换下来吧,恩?”
白天麟发着烧,身体终究是不舒服的,松开她,真的脱起衣服来还是很费力,季怜帮了他两把,换上了干净的睡裤,就着林嫂端来的热水给他擦了一下身体,而后拿冰袋敷在他额头上。
这张床不大,好在季怜人瘦的很,躺在边上也碍不着他什么事。
“你别在这待着了,别被我传染了。”白天麟眼睛虽然闭着,但神志还算清楚。
季怜没有听他的,摸了摸他的脸颊,眉头微微锁起,“你只管休息就好。”
白天麟抿着唇,他心知必定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季怜一时间有这么大的转变。
头晕沉沉的,白天麟的这一病病的不轻,仿佛这么长时间以来的辛苦和疲惫都在同一时间压了上来。
医生来吊了两瓶水,打了退烧针,吃了药,还敷着冰块,可白天麟的烧却没见退的迹象。
隔日午间,欧阳玺匆匆忙忙的过来了,“这么大一个人,不就是发个烧么?还能烧死不成?”
说是这么说,但看到白天麟躺在床上,那副从未露出过的虚弱样子时,欧阳玺也是说不出心下的滋味。
一个白天麟就已经让他够不是滋味的了,偏偏这季怜依旧是一副完全不认识他的样子,这点更让他心塞。
给白天麟换了点滴,季怜下楼,欧阳玺正坐在客厅里,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季怜身上……
季怜对这样的眼神太熟悉了,欧阳玺是这样,那个叫容桑的是这样,白天麟……更是这样。
白以深,她可以接受这个名字,可是……如果她是白以深,那季怜又算什么?季怜的一切究竟是真是假,又究竟是真是假。
她该信什么,不该信什么,都没有了章法。
“你……会做桂花糕么?”
欧阳玺问道。
这客厅里当前只有季怜一个,季怜心知他在问自己,她摇了摇头,“不会。”
欧阳玺轻笑了一下,“想不想学?”
季怜眉头微扬,似是在问,为什么要学……
“白天麟最喜欢吃桂花糕了。”
“……”
“学么?”
季怜抿了抿唇,而后点头。
林嫂准备了些食材,而后欧阳玺便和季怜两个人在厨房里倒腾了起来。
“其实做起来并不难,不过重要的是用心!”
“哦。”
“面不能太稀,对,加点面粉,停停停,也不能太厚了……这样差不多了……咦?好像水又多了点……唔……”欧阳玺盯着季怜和面,指教来指教去的!
“……”
“怎么不动了?”欧阳玺见季怜停了下来,不由问道。
“欧阳先生,你真的会做桂花糕?”
“怎么?你质疑我?”
季怜嘴巴撇了撇,嘀咕了句,“你看就是生手,这还用质疑么……”
“你说什么,敢不敢说的大声一点?”欧阳玺双手环胸,扬眉问道。
季怜不再说话,只是低着头,自己倒腾着面……
欧阳玺站在她身边,心下有多少冲动想要拥抱她?
“我知道我和她长得很像,可是欧阳先生,不管如何,你这样盯着人都是不礼貌的吧?”
欧阳玺收回视线,轻笑,“既然你觉得我不会做,那你就自己做吧,我出去了。”
说罢,欧阳玺便走出了厨房。
他长吐了口气,上了楼,进了白天麟的房间,白天麟躺在那,欧阳玺走到窗边,淡淡道,“就没有办法让她恢复记忆么?”
白天麟睁开眼睛……
“真是折磨人,哪怕只是这么片刻,我都受不了,我亏你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忍受下来。”
欧阳玺的眸子微微泛红……
“可如果真的有办法让她恢复记忆,她会不会还像从前那般看我……深仇大恨,她是不是也都会记起来……”
白天麟重新闭上眼睛。
欧阳玺长长叹了口气,良久转身,“第一次见你病的这么重,真不习惯,大白,快点好起来,我们还有一场硬战要打。”
“你这么嘀嘀咕咕的,是让我好好休息的意思么?”
欧阳玺一愣,而后笑了笑,“好,我让你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