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深上了车,警员正是当年救过白以深的小张,只是人家现在已经升到了副局长的位置。
“嫂子,你这是要我的命啊,我这开过去——”
“你就和他说,他要是要你的命,就先要了我的命!”
“嫂子……这是公事,我……”
“你现在是副局长,她去只是多个保险,你是副局长,遇到事情该怎么随机应变难道还要我来教你不成?”
“嫂——”
张副局长一脸愁容,他接了电话,人是过来了,却没有打算真的听令狐夫人的话,带白以深去往季修所在,局里的人还在盯梢,他这边带人过去,会发生什么,谁都不清楚……
“你不带她去,她也会想办法自己去,你觉得是你控制着比较好,还是让她自己闯比较好?”
“……”
张副局长心下摇摆不定,这个摇摆不在于令狐夫人的说辞,而在于他自己心下的评断。
狂澜……
他心知这次的任务有多艰巨,季修和白天麟,和欧阳家的人是有私仇,十几年的私仇摆在眼前,他会闹到什么地步,谁也无法预料,他也担心令狐远以及出任务的兄弟。
白以深是季修的亲妹妹,她去了……到底是一种保障还是另一个炸弹?
“你有几分把握劝服季修?”
张副局长问白以深。
白以深深吸口气,“三分把握。”
张副局长皱眉,“三分把握?”
“比一分把握都没有要好的多吧?”
“……”
白以深知道张副局长已经有所松动,拉开车门便坐了进去。
张副局长深吸口气,抿着唇发动了车子,管不了那么多了,到时候起不到好的作用,就再开着车子回头,反正她是坐在自己车子上。
路上,张副局长的余光频频看向白以深,似是在确认什么……
白以深轻笑,摸了摸自己的脸,“副局长和我也很熟么?”
“额……”
“脑子坏了,所以很多事情想不起来了……如果张副局长想说点什么放松点的话,可以说说我以前的事情。”
张副局长笑了一下,“那就更不轻松了。”
白以深惊讶,张副局长一边开着车子,倒是说起了当初她被狂澜掳走时候的事情,说的绘声绘色,白以深却听得心如刀绞,原来……她这么不让白天麟省心。
“当初你的尸体是我带人从江里打捞出来的,就连你身上的痕迹都仿的真真确确,身高包括身材都是,那张脸虽然花的厉害,可还是能依稀辨别的出……是你。你哥哥真不是一般人哪……”
白以深听了这话,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用这种方法把你带走……挺绝的。谁能想的到呢?你哥哥所做的,不是不能理解,如果有人毁了我的家,我也会想尽办法报仇,可……不该用这种方法。”张副局长叹了口气,“如果都像他这样,社会不就全乱了?”
“局长……”
“你叫我小张就好了,以前你就是那么叫我的,和白先生一样。”
白以深轻轻笑了笑,而后问道,“如果我哥哥被捕的话,会被定什么罪?”
“……”
“会……死么?”
“如果以狂澜老大的罪名论处,他活不了。”
白以深心口一紧,猛地抽疼。
“如果他不拒捕,主动投降呢?”
“这是后面的事情,牢狱之灾是少不了的,年数……不会少。”
白以深看向窗外,眼泪就这么无声的夺眶而出,张副局长没再多说,车里的氛围瞬间沉了下来,车门锁紧了。
天色已经全黑,九点多,街上还是灯火通明,只是车子开的越远,人烟却越稀少,只除了江城的那个游乐场,远远看过去,巨大的摩天轮缓慢运转。
她这二十几个年头,活的真是稀里糊涂,傻不拉几。
想成为一个了不起的珠宝设计师,如今却连画图都做不到流畅;许给白天麟的一生一世,断断续续,留他年年寂寞;世上唯一仅剩的亲人,她连替他分担痛苦的意识都没有……
所有人都在为她想,为她考虑,替她打算,而她……为他们做了什么?
车子缓慢停在了一个空旷的大马路边,距离他们五百米左右的地方有一个废旧工厂,破旧的窗子透出光亮,而工厂的门口停着几辆车子。
白以深伸手去开门,车门还是紧紧缩着,她看向张副局长。
“里面还什么情况都不知道,我们就待在这。”
“待在这,怎么能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白以深不解,而且她来这就是要见季修的,如果见不到季修,那她来又有什么用?
此时,张副局长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来电,而后重重叹了口气,接了起来——
“张子强!你他妈在搞什么鬼!谁他妈让你来的!你带谁来了!你他妈是不是不想干了!”
令狐远劈头盖脸的骂声传了过来!
白以深坐在旁边,听着电话里传来的怒骂声,一时间也不吱声了,只是看着窗外,佯装和她无关,张子强被骂的都吭不了声了。
等令狐远的骂声过去,张子强这才开口解释……
白以深看着那明亮的工厂,心里急得很。
跟欧阳玺一起进工厂的是几个警察,令狐远带着其他人埋伏在不远处,远远的就看到张子强的车子开了过来。
车子停了过去,令狐远溜了过来,钻进了车子,上来就拍了下张子强的脑袋,那声音听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