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皇帝听了祁夙慕的答案,脸上神色凝住,他来来回回打量着祁夙慕,神情严肃至极。
半晌,他爽朗的笑出声,遗憾的语气全无,“朕知道老七你的心思不在婚姻一事上,朕也只是顺口一提,这赐婚一事也得问过苏执事。朕觉得苏执事是个出色的女子,与老七你在一起定是天作之合,只是略感遗憾老七你心不在她身上。既然老七你这么说,便当朕没有提过这事,朕也不会对苏执事提及。”笑意之中隐含的锐色甚是迫人,似乎对祁夙慕的答案满意,也不是很满意。
祁夙慕丝毫不在乎皇帝是否满意他的答案,他也知父皇有意拿苏葭儿来试探他的心思,更知父皇不会轻易赐婚。
他客气而恭敬的应道,“谢父皇体谅。”
苏葭儿和祁凤曦站在殿外,小卓子见殿门关着,他问守门的小太监,“皇上召见谁呢?”
小太监见是小卓子,忙回道:“卓公公,皇上在跟七王爷议事。”
小卓子听了,走到祁凤曦和苏葭儿面前跟他们说道,“十九王爷,苏执事,皇上在跟七王爷议事,待奴才通报一声。”
祁凤曦点点头,“好。”
小卓子站到门边,往殿门内说道:“皇上,十九王爷和苏执事来了。”
殿内,皇帝闻言,眸中锐色褪去,对祁夙慕说道,“老七你先去清理一下伤口,处理好宫外的事。”
“儿臣告退。”
祁夙慕听见苏葭儿也来了时,眼底迅速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她怎么跟十九弟一起来了?想到他们两人之间的亲密无间,他心头一阵涩感。只是,他都察觉到十九弟和苏葭儿之间的微妙情感,父皇怎么会察觉不出来?父皇如此宠爱十九弟,以苏葭儿的身份和地位,父皇是不可能让十九弟跟苏葭儿在一起。但是父皇又拿苏葭儿来试探他,这其中心思不难懂,父皇是间接要把苏葭儿推给他,用来牵制他,同时又可以断了十九弟的心思。他一定会遂了父皇的心思,亦遂了他自己的心思。
皇帝说完,回了小卓子的话,“让他们进来。”
小卓子闻言,示意两旁小太监打开门,然后对祁凤曦和苏葭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十九王爷,苏执事,里边请。”
殿门打开,祁凤曦先步入,苏葭儿跟在后头,她撇见殿中央屹立一人,那背影看上甚是孤独,那种孤独让他跟这周围一切格格不入,像是站在巅峰之上的一人寂寥。
祁夙慕转身,对祁凤曦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祁凤曦瞥见祁夙慕脸上的血痕时,眉头微微一蹙,再看到地上散落的奏折和砚台,想必是七哥惹怒了父皇。
祁夙慕目光越过祁凤曦,看向苏葭儿,无意间和苏葭儿的视线撞上,苏葭儿不喜的皱眉,祁夙慕这样略带深意的眸光,让她有些反感。
但是,当她看见祁夙慕脸上那刺目的一道红时,那种反感的感觉消失了,那道红太过狰狞,他好似不在乎脸上的血迹,是他多年遭受不公,所以学会了习惯?
她移开了目光,扫了一眼地上散落的东西,可见皇帝是多么的生气,他的样子仿佛一点都不在乎皇帝的情绪。她撇了撇皇帝,皇帝已经怒意全无,想必是两人都谈妥了。
祁夙慕见苏葭儿刻意躲开他的目光,他嘴角微勾莫名的笑意。
他在笑什么?苏葭儿看到了祁夙慕嘴角的莫名笑意,她眉头皱的更紧,他笑什么?
她冷冷的盯着他,仿若在说,有何可笑。
祁夙慕仍是微勾的嘴角,他从苏葭儿身边走过时,别有深意的看了苏葭儿一眼。
苏葭儿没有看见祁夙慕那别有深意的一眼,她早将视线收回看向皇帝。
祁夙慕离开后,皇帝看着苏葭儿和祁凤曦,他缓缓开口,“苏执事,今日一事,属你的功劳最大,你想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
话落,他仔细审度着苏葭儿,她确实是个奇女子,连太上皇都开口赞赏她,可见她能力和智慧不比一般女子。她若是继续留在曦儿身边,太棘手了,当年汐夫人的悲剧,不能重演。
“身为大晋子民,为皇上排忧解难是应该,草民不需要什么赏赐。”苏葭儿不卑不亢的回道。她想要的东西只有一件,她已经得到了,金银珠宝,她不需要,也不在乎这些。
皇帝听了,眉头微挑,这苏葭儿的说辞和老七的甚是相似。他笑道,“其他人朕都已经封赏下去,你还是立下头等大功,朕若是不封赏你,这对你不公。”
苏葭儿仍是不坚持不要任何赏赐,“草民不需要身外之物,谢过皇上心意。”
“哦?”皇帝看着苏葭儿那超常的淡然气质,她似乎真的是无欲无求,没有什么能让她心动,没有什么能让她开口拥有,他说道,“苏执事当真是清心寡欲,不争不求。”
祁凤曦见皇帝和苏葭儿之间似乎谈不妥,他微微一笑,解围道,“父皇,依儿臣看,苏执事对财物名利并不在乎,不如父皇赏赐别的。”
皇帝闻言,认真思索了一番,然后对苏葭儿说道,“听闻苏执事喜欢收集各种珍稀药材,朕倒是想到了一个地方可以让苏执事去,也当做是朕对苏执事的赏赐。”
珍稀药材?苏葭儿第一反应是药谷,药谷是专门进贡给大晋皇室药材的药材谷,药谷不出售任何药材,除了皇室以外,不供应给任何人药材。其中的珍稀药材,价值不菲,还有许多药材是外面没有的。药谷存在的历史跟大晋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