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婢女见到苏葭儿,“您是苏执事吧?”
苏葭儿点头,“我是,你们是香云和香玲?”
长得高一些的婢女道:“我是香云,那是我妹妹香玲。”
“快进来吧。”苏葭儿说道。
香云和香玲进屋,跟苏小奕也打过招呼后,分别把各床的被褥和枕头都整理好。
整理好被褥,她们出来问道:“苏执事,这就快到晚膳时间了,不知苏执事是要在房中用膳?还是去正厅用膳?”
苏葭儿不想到正厅跟祁夙慕一起,但是祁夙慕是主,她是客,虽然祁夙慕有说她不想到正厅,可以在房中用膳,可作为客人她该懂的规矩还是要懂的。
于是,她问香玲和香云道:“七王爷可是在正厅用膳?”
香云规矩的回道:“爷平日里都在书房用膳,方才爷也让人来交代了,苏执事想在哪里用膳都可以。”
听见祁夙慕不在正厅用膳,苏葭儿由心的松了一口气,只要面对祁夙慕,她整个人都要处于高度堤防状态。
“那成,就在这屋里头用膳。”
听完苏葭儿的决定,香云和香玲开始忙活给屋内暖炉添上熏香碳火,让屋子暖和起来后,她们又问了苏葭儿和苏小奕有何忌口,然后才前去厨房让人准备晚膳。
苏小奕看着香云和香玲离开,满是赞赏的说道:“这七王府中的人挺会做事的,还特意问我们有什么忌口的。”
苏葭儿听着苏小奕意有所指的话,她淡淡说道:“奉天宫少你吃少你喝了?”
苏小奕见苏葭儿语气之中有着一抹不痛快,他连忙解释,“公子,我不是那个意思。”
“小奕,祁夙慕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可是公子……”苏小奕实在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观点,“从小你就告诉我,要彻底认识一个人,不仅仅是看到他的不好,也要看到他的好。”
苏葭儿一愣,没想到自己曾经交苏小奕的话,如今倒是被他反过来跟她说了,再一想,她对祁夙慕确实……
苏葭儿猛地回过神,她在想什么,她不能想祁夙慕的好,不能去深究关于他的一切。
他们之间是对立的,对待敌人不能心慈手软。
她眸色一冷,“小奕,有些即使看到他的好,也不代表他是好的。”
苏小奕努努嘴,看来公子对七王爷的成见真的很深,他还是闭嘴好点,免得让公子不开心了。
他讨好的冲苏葭儿笑着:“公子,是小奕识人不清,公子莫要生气。”
“我不生气。”苏葭儿看着苏小奕,眸光飘远,他不明白,她已经选择了站在祁凤曦那边,注定跟祁夙慕是没有纠葛的。
“公子不生气就好。”苏小奕笑的谄媚。
“去整理一下药材,看看你那边还有什么,还缺少了什么,得都去补全了。咱们此去元国,路途遥遥,要捡些有用的带去。”
苏小奕看出苏葭儿需要一个人呆着,他很识趣的回房整理药材去了。
苏葭儿想到祁凤曦,浓浓的失落感再次爬上心头,她想要一个人静静,从下午到现在,他应该知道她回来了才对,但是他没有来找她,也许是被皇帝禁止了,也许是被皇帝支开了。
回到房中,她看着床上的兔仙人,想到皇帝的阻止,心头满是烦乱,越发觉得这屋里闷的很。
香玲和香云送来晚膳时,外边已经月色当空,下了整整一天的雪也停下了。
廊道和门前都点了灯,坐在屋内,苏葭儿撇了一眼外边,灯光摇曳在外边梅林的红梅上,竟将那红梅映衬的鲜活,如林中跳跃的红色精灵。
伺候苏葭儿和苏小奕用完晚膳,香云和香玲撤掉盘碗。
苏小奕继续回去清点药材。
苏葭儿靠在门边,看着林中红梅妖娆绽放,那不畏严寒的傲骨铮铮,那不与百花争奇斗艳的姿态,是多少世人都学不会的。
她回房取了斗篷和毛手套,披上斗篷,带上毛手套。
走到梅林前,伸手去触碰那枝开的最红艳的梅花,低声念道:“寒月梅林艳,枝上梅花馨。伊人情思碎,君可知卿心。”
祁夙慕在游廊上瞥见一手碰着梅花枝,幽幽不知道在地念着什么的苏葭儿,她的神情不再是清冷淡然,而是包含着一种淡淡的哀戚,柔化不开的哀戚。
他心口一抽,一阵发疼,不用想也知晓她在为谁悲凉春秋,天下除了祁凤曦还能有谁能让她有这样的表情。
可是她不知道,她牵肠挂肚的人,现在正准备着迎娶岭南江家的千金。
他很想上前告诉她,不要为十九弟牵肠挂肚了,十九弟已经不是孑然一身。
顿了顿心思,他朝她走了过去,他不想亲口碎了她的梦,让她自己去发现,或许会好一些。
苏葭儿听见踩在雪地上的脚步声,她迅速收回手,眼中的哀色褪去,清冷浮现。
她说道:“七王爷怎么过来了?”
祁夙慕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苏葭儿转过身看向祁夙慕,“很简单,若是婢女或者其他人,肯定会叫我,若是小奕,也肯定会叫我。”
“你就不担心是杀手?”祁夙慕似开玩笑的问道。
“七王府犹如铜墙铁壁,谁人能闯入?更何况,杀手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是傻子吗?”
祁夙慕望着苏葭儿不说话,她面对他的时候,总是披上盔甲,带上刺,不表露任何情感。
好一会,他缓缓问道:“要进宫吗?”
“嗯?”苏葭儿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