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人真是急着将我出手。”祁夙慕不阴不阳的语调。他放在桌下的手,已经紧握成拳,他在隐忍着怒火。苏葭儿让他生气了,非常非常的生气。
张姝偷瞄着祁夙慕,得知他是爹爹的贵客,那身份背景上就没有什么差距。这几日来,她都以讨教为名,找他聊天。越是跟他相处,心越是沉的深,他是她见过的男子中,最有魅力的,也是最能吸引她的。
她娇羞道:“慕大人如此优秀,还尚未娶妻。”
苏葭儿无视祁夙慕冷锐的眸光,“大人说了,溺水三千,只取一瓢。”
“原来如此。”张姝闻言,声音小的更似蚂蚁似得。溺水三千,只取一瓢,这样的优秀的男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怎能让人不心动。
他同她说的话,她竟然用在这里,还是转述给另外一个女子。祁夙慕看着苏葭儿,她如此迫不及待,他冷言道:“不劳烦苏大人为我操心,我跟苏大人并不是那么熟。”
祁夙慕一言,如一把匕首,深深的刺痛了苏葭儿的心,她强压下心头的不痛快。这不是她所想要的吗?让他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她所不能给的一切。
想罢,她轻笑了,“大人说的是,我跟大人无亲无故,只是一起共事,如此关心大人婚事,实属不应该。”
她如此撇清他们之间仅有的那点亲密,祁夙慕脸色骤然森冷,语气犹如寒天来临般,让人冷的不由得打冷颤,“苏大人既然知道这个道理,为何还在这里妨碍我与张小姐?应早些回去,逗弄苏大人的布偶,玩乐去。”
张姝听这话,眉头一蹙,慕大人和苏大人不和?她抬眸看了看祁夙慕,又看了看苏葭儿,他们似乎在较劲似得,两人互不相让。
她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也不敢贸然出言。
祁夙慕的话,又是一把匕首,直直捅在了苏葭儿的心口,疼的她呼吸一窒。他是在赶她走,嫌弃她妨碍了他和张家小姐的独处时间。他让她回去逗弄布偶,意思是让她想祁凤曦去,别在这里碍眼。
苏葭儿神情瞬间僵掉,她垂下眸,她确实是多余的。
祁夙慕再跟张姝说话时,语气顿然变得温柔,“张小姐,我看时辰不早了,我们不是还要去后花园赏花?苏大人有要事在身,咱们就不要打扰她。”
张姝看向苏葭儿,“这……”是她邀请了苏葭儿来坐,如今要让她一人离开,倒是有些说不过去。
苏葭儿见张姝为难,她站起身,“张小姐,我正好想起有些事要忙,就不打扰你和大人了。”
“苏大人,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你到这里,又让你一个人离开。”张姝歉疚道。
“没事,张小姐不必过意不去,我确实是有事在身。”
苏葭儿挑了祁夙慕一眼,然后转身出了亭子。
走的轻松,可这脚步却是一步比一步沉重,心也越来越沉重。
祁夙慕看着苏葭儿离去的背影,她的脚步似乎有些沉,看着她如此,他的心并没有更好过。
书房内。
展博跟凤四爷报了祁夙慕和张姝在一起的消息,凤四爷拧眉斟酌着,从张姝的阁楼可以瞧见祁夙慕在忙活的园子,张姝喜欢栽花弄草,见到祁夙慕这般俊美又懂得栽花弄草的男子,自然想要认识认识。
只要不妨碍到计划,这两人认识倒也没事。
而且……
说不定还能成为刺激苏葭儿和祁夙慕谈拢的因素,祁夙慕和苏葭儿之间,虽然没有什么互动,但是两人好像有着一根无形的线,在牵引着彼此。
看来,他是该加大点火力,让这两人谈拢。
可是这样一来,他就对不起了皇上的心思。
叹了口气,凤四爷摇摇头,也罢,苏葭儿注定是不属于皇上的,如果皇上倒时真要强留,他也说不得。现在最重要的是让计划顺利,暂且把其他事摆到一边才是。
打定注意,他跟展博说道:“去观月亭准备些点心、酒菜,我一会要同苏尚书聚聚。至于兰陵王和张小姐的事,不用去理会。”
“属下知道了。”展博应完,转身出去帮凤四爷准备东西了。
小院。
苏葭儿不知道怎么回到屋内的,整个人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恍惚感,看什么都不入眼、不入心。
她紧蹙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过,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何事。这心里头就是堵得慌,就是很不舒服。
忽然,她瞥见梳妆台上的紫兰簪子,她站起身,朝梳妆台走去,伸手要去拿簪子,可手到了一半,又停顿了下来。
她从簪子上收回视线,回过身,出了屋子。
她需要透透气。
晚饭时间,她只是草草吃了一些,没有什么胃口。
待婢女收了东西,她坐在长廊边上,看着天空的星星。
十九爷,他可还好。
想着,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了祁夙慕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她晃了晃脑袋,她为何要想到他。
这时,展博来了。
“苏尚书。”
苏葭儿缓过神,“展博大人,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四爷他怕大人你一个人在房中烦闷,所以让我来找大人过去观月亭坐坐。”展博笑道。
若是平日,苏葭儿定是拒绝的,可今日她确实不想呆房中,“那好,劳烦展博大人领路了。”
言罢,她站起身。
“大人,这边请。”展博请道。
苏葭儿随着展博往观月亭的方向走去,她刚走没多久,祁夙慕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