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在此时此刻,见到风炎时,千云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冒出这样的想法。
千云在几次与风炎的交手之下,她非常的清楚,前面这个阴险狡诈的人,绝非是什么好货色,若是她真的欠他人情的话,那么终有一日,她肯定会被他啃噬得一点不剩。
这么想来,那日宫冥俊到底是用了什么与此人交易?
千云还真有些好奇,不过她始终也是欠了别人人情,只是这个人情并非是风炎,而是宫冥俊的。
“只是一点小伤,燕王殿下不必记挂,千云多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被拒绝,风炎倒是没有表现出来有多少不悦,依旧还是一如既往的姿势,斜靠在软轿中,身边带有美婢环绕,脸上一道意味深长的笑意,如毒蛇般的眼眸,正来回打量着千云。
他倒要看看,这个千云的命到底是有多硬,她居然能几次三番的死里逃生,就连受如此重的伤到现在都能安然活着,还真是命硬。
“罢了,本王只是路过而已,千大人好生调养身子,下次再见,若是本王再次相邀,还望千大人千万不要找接口推辞才是!”
说罢,风炎嘴角始终带有一抹邪邪的笑意,他深深的看了千云一眼,那肆意的目光,让千云浑身上下都感到不甚舒服。
孤灯摇摆下,看着风炎的软轿从身边过去,千云眼底划过一抹异样,这风炎此番来宸国的目的已经显明,看来在短时间内,此人是绝不会离开宸国了,除非是找到了玄音。
但,此等逆天之物,若是落到风炎手里,那还得了,这天下岂不大乱?届时,生灵涂炭都有可能。
不过千云想,就算她不阻止此物现世,那么想必墨清也一定会阻止的,更何况,他是隐门世家的人,有这个责任去阻止。
默了半响,千云在昏暗的孤灯中,看向已经没影了的地方,缓缓道:“我们走吧!”
鸿霜羽搀扶着千云,不经察觉的点了点头,仍是默不作声的把她扶上了马车。
回到千府之后,千云若有所思的简单回应了下陆松与红裳的担心,就直接回了自己的内室。
“这腿都生冻疮了呢,皇上不会是对公子起疑了吧?不然怎能如此待公子,这般冰寒之天,竟然让公子生生的跪在那冰冷的雪地之中!”
房中,任红裳平日处事再如何的沉稳,再如何的冷静,而此时的她再次见到千云受伤后,她整个眉梢都紧蹙起来,顿时对永康帝的厌恶又添了几分,她一边给千云的双膝上药,一边心疼却又愤然的说道。
“对我起疑是一定的,毕竟我们与南王走得太近!”
此时,千云那张如玉般精致的脸上,顿时划过一抹淡淡的深沉冷凝,明明她腿上的冻疮都成了那般了,可她却像是感觉不倒疼痛一般,就连红裳给她上药时触碰到了伤口,而她那双柳眉都不曾抖一下。
冰冷近乎冷漠的视线,从双腿上的伤口划过,便就若无其事的转过了头,重新摆放着之前方下了一半的棋局。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无权无势只会任人宰割,根本就护不得自己周全,靠别人,那就活该如此。
千云始终记得一点,从她初入宸国的朝堂开始,她与永康帝之间,不过就是一种互利互惠的关系,起初她不过是想要利用永康帝手中的权,在宸国这片天站稳脚步,而永康帝想要的是利用她来对付南天傲,但现在好像一步步都脱离了轨道,这一切似乎已经不在她掌控之中。
她也有一点想不明白,永康帝终究是皇帝,即使皇权架空,但想要杀一个人,却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可为何他这次不杀她?只是单单罚跪这么简单?
“公子,这伤恐怕得好几日才能下床行走了!”红裳心疼的看着千云膝上的冻疮,小心翼翼的上药时,出言陡然打断了千云的沉思。
就在言语间,红裳已经双手灵巧的将千云的腿给包扎了起来,顷刻就将她搀扶至床榻上。
双膝的伤,让千云连走路都不方便,不过好在之前肩膀上的伤,在莫三的治疗下,现在已经差不多好全了,这倒是唯一值得欣慰的地方。
不过,莫三也留下了后话,因为那次伤及了肩胛骨,正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却因为有了雪蟾的关系,好得要比自行疗伤更快一些,但也至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去缓和,免得日后落下顽疾,那可就不好了。
半响,红裳瞧见千云沉默在那,也不言语,就将憋在心里的话,不受控制的道了出来,“若是南王在的话,他一定不会让皇上这般待你,其实红裳看得出来,南王很爱公子,不如……”
“红裳!”听到提及南天傲时,千云心底微微一颤,一向淡漠如冰的她,忽然挑眉,就大声的喝斥起来,“我记得我教过你,有些话能说,但有些话却万万不能,哪怕是在我面前也不能,记住你的身份!”
南天傲……
何时,在红裳心中,已经这般承认他与她了?
他们之间,就像是两条交叉的线,虽然有过交汇,可终有一日,还是会背道而驰。
虽然,她说过给他机会,接受他对她的情感,可那日老和尚的预言始终在她脑海中徘徊不散,她也承认,自己起初是有着这份心思,她也给了他承诺,但其实绝大多数还是存在着敷衍了事的态度在其中。
“起来吧!”
叹了口气,看着不知何时已经跪在地上的红裳,想来大概是因为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