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心痛的问道:“傻丫头,你让为师说你什么好?难道情这一字你就当真放不下吗?”
“我答应了他,我不做他的皇后,但是我会成为大景,成为他的第一个丞相,师父知道吗?我是再次提起了多大的勇气接受他,他为我所做的一切,我何尝不知,只是,他不说,我不问,如此而已,我不想失信于他,我希望陪他走完这帝王之路。帝王之路,孤独而无依,高处不胜寒,我无法丢下他一人,我答应过他,要陪他共创一片盛世,他也允诺了我,要给我一片安稳的家,师父,请恕徒儿不孝!”
说完,千云深深的叩了个头,神君心疼的望着自己最喜爱的徒弟,并未言语,她却直起了身,依旧跪在地上,长跪不起。
神君看着自己的爱徒倔强如斯,他真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该哀恸。
他只希望凭他所能给她一个通天大道,可是她偏偏选择了那条布满荆棘的林荫小道,他或许早就应该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可是他却不依不饶的想要再次劝她,不过想来也是徒劳,只能自己再次伤心了。
千云终归是他的徒弟,她是什么样的心性,他比谁都要了解,又如何的能不清楚?
叹息之余,神君伸手将千云扶了起来,轻声细心的叮嘱道:“孩子,为何你每次都不愿意走师父为你安排好的道路?你可知在你面前的路有多么的坎坷?你这般的倔强怎么能行?师父当真希望你能幸福,若是你的选择能让你幸福的话,师父不会去阻止,更加的不会去反对,可是孩子,天象有变,你面前的路只会变成断崖,没了路,一旦走上去,师父怕你万劫不复!”
千云愣了那么一刻,她知道,现在即便是回头,也再无退路。
这个世上,本就没有后悔药,一旦迈出这一步,便就勇敢的向前进。
望着千云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处,神君忍不住的一阵苦笑,但愿,但愿自己还能继续多守护他的徒儿一些年。
而就在千云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后,一个穿着绿衣长衫的男子,脸色苍白如纸的出现在了神君身边,静默的望着已经看不到影子的人。
“若你方才再靠近一点的话,或许还能瞧得更加的清楚!”神君收回视线,担忧的看了眼已然伫立在身侧的男子,撇嘴说道。
墨清轻微的摇头,脸挂淡笑的说:“表妹如此敏锐,我方才若靠得近了,恐怕还不等师父说话,她就已经察觉到我了!”
“如此不更好?”神君笑笑,暗道这两孩子真傻。
墨清又是一阵摇头,她喜欢的又不是他,他又何必去打扰她?他只愿用余下的几年去守护她,如此便就心满意足。
“看师傅的神情,莫非是被拒绝了?”回过神来,墨清瞧见神君神情之中隐有一丝忧虑,心下了然的就将话锋一转,“也难怪,表妹一旦决定的事,恐怕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神君负手长叹,“你总是这般淡淡的说着,其实为师知道,你心里是很担心的对吧?真是难为你了!”
望着脸色愈发苍白的墨清,神君快速的伸手按住他的脉息,神君知道,他擅用了几次玄音,想来玄音的反噬已经在他身体中形成,他的伤势也会愈发的严重,在这般下去,别说活过三年了,就是一年也难。
“你再不好生照顾自己的话,恐怕就不长命了,你现下的伤势已经伤及了五脏六腑,瞧这摸样,就是为师也难救你了!”
墨清收回了手,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轻笑道:“师父不是曾言,我能活到三十?那么我还有七年可活,然而就算是减少几年对我来说也是一样,人终有一死,只是早晚而已。”
“你近日,还是随为师回山里调理身子为好,你的身子在这般糟蹋下去,只怕连一年的寿命都没有了,你可知道?”
说完,神君心中一片担忧,他不愿看到自己的徒儿一个个都这般被命运摆弄,已不等墨清拒绝,便抢先点了他的睡穴,揽起已陷入昏迷中的人,从观月楼顶端飞窜而去,消失在满月的夜空之中。
哗啦啦--
千云从观月楼出来时,一场瓢盆大雨轰然而下。
虽然天公不作美,但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无异于拯救了天下苍生,也将这一场大旱转危为安,百姓们无不欢呼,有甚者直接冲到雨下,举臂高呼大景万岁。
不过这会雨势太大,千云不得不避于廊下,等待着这一场秋雨过去。
随着一场大雨的来临,黑夜就如墨般泼洒大地,就连之前如玉盘般的月都已经不知躲到何处,雨势愈发的大,朦朦胧胧。
待到雨停,千云回到千府时,已入三更。
“对不起,之前我……有些事!”刚走进房门,千云带有歉意的轻声说道。
虽然,从前南天傲曾经说过,他们之间无须说‘对不起’这三个字,但是这一次,她的的确确是撇下了他,甚至也不曾预先说一声,就这么的凭空消失,想来他当时该有多担心,多恼怒。
而就在话落的瞬间,忽然只觉一阵风而过,紧接着她就被拥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之中,身后的门重重的“砰”了一声,便合了起来。
南天傲什么也没有问,就这么紧紧地搂着她,平稳的呼吸逐渐的急促起来,手也愈发的用力,似乎是想要将她深深的勒紧融到骨血之中般。
“南……”
千云的话还来不及道出,剩下的话全部都被堵在了喉咙之中,炙热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