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还是认为,如果非要有人进入祁国的话,还是臣与方侍卫去比较合适,毕竟皇上的身份,若出现任何一丝差错,恐怕……”
宫冥俊清楚的知道,其实,最主要的一点,如今祁国正欲与大景开战,若是战争打响,恐怕他们三人就有去无回,他与方程二人回不来倒也没什么,可南天傲如今是大景的皇帝,若真回不来,岂不是平白给了祁国这个机会入侵大景,陷大景的平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不用担心,单单交给你和方程的话,朕还是无法放下心来,我们只要找到云儿,将她带回去,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南天傲眉头紧锁,从一开始到现在,就没有松散过。
虽然,他不知道风炎引千云来意欲何为,但转念一想,却又明白了,风炎一直以来都是想要摧毁千云,当然,这一次自然也不会例外。
他是真的担心千云,生怕她没有等他,就先自己踏入风炎设的陷阱,若她出任何事的话,他很难想象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然而,世事难料,事情往往都不能如人意,天注定他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清风杀人夜,剑碧血殷然。
又是一夜,恰逢八月十五,寂静的夜空,圆月如盘,枭鸟的叫声遥遥传来,一匹快马朝往祁国帝都的方向疾驰而去。
千云记得,上一次云中宫殿已被她毁去,那么风炎能够藏得住人,且又隐秘的地方,除了燕王府外,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能够做到这么隐秘。
“真是稀客,本王早先时候还在想着,到底要如何才能请得动大景的丞相大人,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千相大人大驾光临本王这小小的府邸,当真是让本王觉得蓬荜生辉啊!”
随着一阵邪笑声响起,燕王府内外一圈又一圈的火光,昭示着今儿个不寻常的夜,亦将这片寂静打破。
千云就这么的站在包围圈的最中央,那一袭雪衣不染纤尘,即使是被这么包围着,但是她的神情依旧没有丝毫变化,仍是清冷淡漠,对此一点惧意也无。
方才,她一路畅通无阻的从地牢中救出师父,然而,越是顺利,她的一颗心就越是悬着,想来今夜也不会这般简单,若她就如此轻易的将师父带走,那么风炎设这个局的意义,可就不好玩了。
而且,千云非常的清楚,这一切不过才刚刚开始,风炎那么狡猾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将看守放得如此松懈?
果然没那么简单,在她带着师父从地牢中出来之后,外面的与之前还真是千差万别。
风炎惬意的坐在廊檐下,嘴角噙着淡淡的自信笑容,就像是在看一件玩物般看着她。
千云冷冷的扫了四围一眼,然后亦不管周围的一切,半跪下身,从腰间取出一小白玉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想也不想的就直接塞进昏迷不醒的神君嘴里。
手指快速的在他喉间一点,在看到那喉咙动了动,确定他将药丸吞下之后,她的眉眼才微不可查的稍稍放松下来。
她算是彻底的无视了风炎以及身边的险境,压根就没有打算回复风炎的话。
“师父!”清冷的声音响起,在身边的人动了之后,千云依旧维持着半跪的姿势,静静的等待。
神君浑身是血的瘫倒在千云怀里,微微的皱了皱眉,不知是在梦中还是现实,竟然恍惚的听到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的声音,心中不免有些嘲笑自己,难道他真的就要命丧于此了吗?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会出现这种幻觉。
然而,在第二声‘师父’响起之后,他才清醒过来,原来这不是梦,而是真的,她真的来了。
“薛,薛儿……”神君缓缓的睁开了疲倦的双眼,在看清来人的面貌时,颤声道:“为什么来?聪明如你,难道不知道这是陷阱?”
“师父还真是狼狈!”千云不答,她忽然松开了手,姿势不变,语气清淡,带有一丝嘲讽的话语说道:“不曾想师父也有今天,这张脸应该不是易容了吧?被人打成这般模样,还真有些丢脸呢!”
神君此番虽然虚弱,但听到自己徒弟的这些话后,嘴角不禁一抽,扯动了脸上的伤口,一股钻心的疼就传来,他无奈道:“还真是劳烦了你千里迢迢来救为师,哎……果然还是老了!”
本来神君是打算提醒她的,但从她比往常更为冷凝的神情中,他就知道了,其实,以她的聪慧,她又怎会看不出来这是个陷阱?
真傻,他的徒弟还真是一个傻子!
“是为师拖累你了!”神君无力的喃喃道,她本不应该来,若不是因为他一时的不察,被风炎的人抓到,她又岂会来?
“师父待我恩重如山,又何来拖累二字!”千云沉吟了一会,终于缓缓的放下神君,站起身来,倏地侧头看向一副居高临下的风炎,冷声道:“燕王殿下要如何才肯放了我师父?”
闻言,风炎面带自信邪佞的笑容更为肆意,忽地大笑道:“哈哈哈……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千相大人也会有求本王的一日!”
笑声又如潮水般退去,一时之间,整个院子中除了安静,似乎剩下的只有呼吸声的起伏。
风炎他们不动,千云更是冷凝的望着他,动也不动,除了方才风炎得意的说了那么一句话之后,她就不再言语。
双方就像是在对峙一般,明明是处在下风的千云,可给人的感觉,却似乎一切都尽在她掌握之中般,这反倒让一向自负的风炎感到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