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傲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双剑眉顷刻间紧皱,许是之前他心中过于澎湃,所以才忽略了还跟在他后面的这么一群看不清楚状况的尾巴。
尤其是最好看热闹的褚良,与最好听墙角的云阵,这两人几乎都要贴了上来了,而接收到了警告的视线后,这才笑着耸耸肩,若无其事的转身鱼贯而出,跑得比兔子还快,谁也不想走迟了,不然怕是要成为皇上的出气包。
就连站在不远处廊下的墨清也已悄然转身离去,方才看到那一幕,突然心中的那一股子郁气也已散去许多,再次看到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虽然还是觉得那般的刺眼,但心底却又相反的觉得理所当然,他们两个该是在一起的。
无奈的笑了笑,忽地又是一阵咳嗽,本该能活到三十岁的他,却也因为这三年来频繁的使用玄音而身体力竭,自己怕是已经时日无多。
瞧着周围的人都已散去,千云那一颗心这才得以平静些许,冷不丁的看到南天傲那一张俊脸正朝自己凑近,她下意识的一个转身,正欲离去,却陡然被南天傲面不改色的突然一把将她揽在怀中,脚下一转,施展轻功几个轻点的也消失在了凉亭之中。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本就对南天傲这个人没有多少防备之心的千云,却因为他突如其来的行为而呆了那么一瞬,任由他揽着她到了另一处僻静之地。
“这里总该没有人打扰我们了吧!”终于触及到了地面,可南天傲的手却还是紧紧的搂着她的腰肢,一点放开的迹象都没有。
“放开!”千云冷声说道,就伸手去推开南天傲,可力气却始终没有他大,她越是抗拒,他就愈发的用力起来,紧紧的将她锁在自己怀中动弹不得。
“你放不放?”
“不放!”
“既然都放开了手,现在如此又何必?”千云的声音愈发的冰冷,可身体却始终都挣脱不出他的怀中,只能用言语说道。
“我从未说过要放开你的手,云儿,我可以对任何东西放手,哪怕是天下,我都可以弃之不顾,唯独对你,我做不到。”南天傲严肃的看着她,他知道三年前端午佳节那日的事情对她造成很大的阴影,所以他知道,他需要给她一个解释。
“可是三年了,三年的时间会改变很多东西,甚至就连感情都会改变,不是吗?”千云冷冷一笑,继续道:“在我说不要离开的时候,在我说要陪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却选择了放开……”冷声中,她面无表情的述说起自己当时在醒过来的第一眼,在知道自己身处何地时的那种心情,听似平静的声音,却又显得那么的不正常。
千云向来很少落泪,可是这一刻,她以为自己不会再难过,她以为自己已经练就了铁石心肠,可最后,就连她都不知道,自己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不停地往下掉。这一切,她为什么要想起来,她宁愿自己忘记,可是一点一滴的记忆却渐渐的涌入脑海,让她三年来练就冰冷的心也随之一点一滴的融化。
“云儿,你听我解释,你别哭,听我解释!”原本淡定的南天傲顿时就慌了神,在他的想象中,她肯定是不会理他了,肯定会无视他,甚至可能会出言讥讽他,亦或者直接动手,可却独独没想到她竟然会在他面前哭泣,向来坚强的她,此时此刻却哭得像个孩子。
南天傲并没有带帕子的习惯,所以只能抬手用袖子不断的给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可却怎么也擦不完。
“我都说了我没哭!”千云推开他的手,极力反抗着,甚至整个身子都已经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拒绝了他的靠近。
就像是个临界爆发点一样,突然想起了一切,那些煎熬的苦楚,在见到南天傲的一刻,已经尽数的爆发出来,难以自持。
千云从未想到过自己也会有如此伤心的时候,甚至是会失控得止不住自己的眼泪,若是换做从前,她定是觉得很可笑,可是现在……她却已经哭成了泪人。
南天傲被她哭得整个心都疼了,手忙脚乱的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最后上前一步伸臂,不顾她反抗的,继续将她搂入怀里,轻抚着她的后背,为她顺着不通畅的呼吸。
虽然心疼让她如此伤心,但若是再给他选择一次的话,毫无疑问的,他还是会坚持当初的决定。
即便是分离,即便是被她怨恨,他也要她活着,而不是继续留在他身边等死。
失控也只是半盏茶的事儿,很快,千云便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脸上的神情再次的恢复冷静。
出人意料的冷静淡漠,让人心中微微颤栗。
“云儿?”南天傲轻声唤着。
千云倏然间推开他,背过身去,声音清冽冰冷,道:“皇上此番应该是为了结盟一事而来,正巧,我找墨清还有些事情,也不便打扰。”
一个皇上,一个是墨清,在称呼上,她就已将他们之间给划分开来,显得颇为生疏。
南天傲不喜欢这种明显撇清关系的改变,他倒是希望她还能像刚才那样对着他发泄,至少他还能知道她心里面在想些什么,可是现在,他虽然知道她的气还未消,可是如此,不免让他有些纠结,到底要怎么做才好?
瞧见千云转身要走,南天傲心中一咯噔,本能的伸手拉住她,近乎耍赖的说道:“你可不能走,我们几年才见上一面,什么事情都没有这件事来得重要,更何况,我本来就不是为了和东临结盟而来,得知你在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