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郡王此次回京的用意并不难猜,而如今在宸国当中除了你也就只有他敢做这等事,所以不是他还有谁?”
话音方毕,千云骑在马背上,催马加速,与南天傲并肩一同向前疾驰而去。
南天傲勾唇不语,顿时移了目光向前望去,他们此时已然出了雪域,只是不知为何,一道不明的思绪隐隐在他心中萦绕。
千云的判断,果然准确。
这谋反一事,在如今的宸国当中,除了南天傲自己,也就只有平郡王有那个胆子了。
谋反是何等的大罪,其他人平时想都不敢想,更别提做了。
四匹快马,以最快的速度,从极北而下,在小道上一路疾驰,毫不停歇,这一路上倒也显得平静。
南天傲与千云这次回来,并没有惊动任何人,所以那些带去的守卫,他们一个都没有带回,只有四个人,消无声息的已然在这夜幕快要降临之际,赶到了城门不远处。
“等等……”
眼看城门快要关闭,远远的,方程就大声喝道。
城门已然合上一半,其中一名守卫听到声音,视线从门缝中顺势看去,瞧见来人,他顿时警惕起来,连忙严正以待,厉喝一声:“来者何人?”
南天傲微微挑眉望去,只见这些守城门的守卫都面生得很,想必自己的人已经被平郡王给换掉了。
那么此刻,南天傲安插在京中的人手,也恐怕不是被平郡王给换掉就是被杀掉了吧。
“南王在此,赶紧让我们进去,否则我要了你们狗命。”
四匹快马已朝城门逼近,方程眼底顿时染上了淡淡的火光,心中亦是不悦的再次大声喝道。
那名守卫在听闻南王之名后,微微一愣,随即又抬眸细细审视着眼前马上之人。
“南王?哈哈,那怎会不知宸国的规矩?城门关闭后,没有文牒,任何人都休想进城。”
可见眼前这四人一脸的尘土,头上的发丝已然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穿着在身上的锦衣也被染上了不少风沙,乍看之下,根本就不能与闻言中高贵的南王相提并论,守卫一脸的嫌弃,摆明就是不信,当即笑出声来。
四匹快马,此刻已然驰到了城门之下,南天傲纵身下马,忽然,一块金光闪闪的令牌陡然闪现在那名守卫眼前。
守卫眨着黑眸,在清楚的瞧到令牌上的字迹与纹路后,浑身一颤,连忙跪倒在地,口中不断囔道:“啊……小的有眼无珠,还,还请南王恕罪!”
也由于他这一跪,其身后的几名守卫也缓缓跟着跪了下来。
由此可见,这人应该是这些城门守卫的头领。
“你说,本王现下还用不用文牒了?”
南天傲当即收起令牌,面上依旧冷冷淡淡,只是那一张俊美如仙的脸上,却忽然扬起一道极其清雅的笑意,一字一顿的,道出的话语极为缓慢。
那名守卫,用眼角的余光,在微弱的日暮下,轻轻瞥了一眼南天傲,忽然只觉身上冷汗直冒,心中连连叫哀,急忙磕出几个响头,声音颤抖的说道:“不,不用,小的该死,南王快快请进!”
瞬间,那道厚重的城门在半掩的的情况下,缓缓开启了。
然而,城门还未及打开完毕,只不过露出一条容得一人通过的缝隙,南天傲就已然掠上了马背,催马进入。
四匹快马,列成一竖,相继进入了城门。
此刻,平郡王还未曾知晓南天傲他们已经回京的事。
待南天傲他们走后,方才那名守卫还真是捏了一把汗,他已然是被南天傲方才身上散发出的气势给震慑住了。
稳住神情之际,守卫身后的其中一名手下陡然小声出言道:“此事咱们要不要去禀告平郡王一声?”
守卫扯着衣袖,擦去额角上沁出的冷汗,缓缓站起身,面容已恢复了平静的说:“你速去!”
“是!”
南天傲与千云等人,驰马穿过大街小巷,本应该直入宫门,然而,只是驶了一截路,却又忽然改变了主意,折了方向,往南王府驰去。
在他们折回到南王府大门时,天色已然渐渐暗沉下来,天空无月,四周都显得那么的黑,凛凛的晚风也随意拂来。
“奇怪,这京中似乎也有些太过于平静了吧,方才那些街道上,竟连一个巡逻的守卫都没有瞧见。”
马蹄止住后,千云纵身下马,理好被风打乱的发丝,如寒玉般的眸子扫过那处暗淡的街角,方才一直没有出言的她,却淡然说道。
“确实有些奇怪,平郡王的野心我自然知道,这谋反一事,他早已蓄意已久,想必我的人早就被他全数换走了!”
南天傲眉间蹙起,一脸疲倦的掠下了马后,不甚在意的擦了擦手,这才缓缓与千云一同进入了南王府。
其实,平郡王的野心,南天傲早就知晓,只是这人做事极其狡猾,他都未曾抓到过平郡王的任何把柄。
“天傲,你怎么才回来!”
忽然,严霜的声音急急从书房中传来,人也在话音方落时,便已掠入他们眼帘。
严剑嵩在南天傲他们方走不久,便收到军中的书信,所以他此时正在军中,对京都发生之事全然不知,况且平郡王已将京中的消息严密封锁,更是少有人知晓。
南天傲在雪域之时,收到的消息,自然也是由严霜发出的,但信中只是简单的描述了个大概,却并未将此事讲明。
皇上中毒昏迷!
太子被人陷害!
平郡王担任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