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永梅大了白棠俩岁有余,相处得多,知道白棠是比寻常的女子聪明些,特别是那股不卑不亢的性子,尤其厉害。
这会儿瞧着在这么多人之间,依旧游刃有余的,不觉还真相信了她的话。
“你说的没错就是了。”
但是,心里头挡不住好奇。
“那你说,霍管事为什么对她特别上心?”
“那是她的本事,门道。”白棠轻声道,“你也有干娘通风报信。”
石永梅想想是这个道理,恐怕在这间屋子的,都不是省油的灯。
白棠多看了那少女一眼,对方居然也在看她。
俩人眼中都没有恶意,更多的是好奇。
“真是个美人。”
“你也没差到哪里去。”石永梅还不服气了。
白棠抿着嘴角笑:“阿梅,你就是个护短的。”
霍管事扯着嗓子让所有人听她叮嘱,宴席摆在前院,那地方连她也去不得,稍后自然还有接手的人。
她阴测测的一笑:“要是哪个不识好歹,在前头闯了祸,再落到我手里,就不是今天的这张好脸了。”
一屋子都安静下来。
“这三天,哪个都不许离开余府,宴席散了,有安排好的地方给你们留宿。”
这句话一出,这些女子按奈不住,纷纷开口。
“开始没说不让回家。”
“我是偷偷跑出来的,三天不回去,要被我爹打死了。”
“怎么就不让走了,别是让我们做些不好的事儿,那我可不干!”
就像是一滴水,落到滚烫的油锅中,刺啦一声,爆开了。
石永梅飞快看了白棠一眼,前面还在犯愁要找地方,撑过这几天,估计阿棠是不会反对的,她家里头没人管,就算大哥回来,还是成天往外跑,别说是三天了,就算三十天,也不会有人来找。
除了几个胆子小的,其他的一个嗓门比一个大。
有个身材丰腴,长相艳丽的少女,推开身边的人,瞪着眼冲霍管事道:“工钱是给的不少,但我不干了!”
从怀中将一个小荷包取出,里面是先给的定钱,往地上一放,理直气壮的往外走。
石永梅的后腰一紧,是白棠伸手抓住了她的衣服。
她以为阿棠害怕,想转过身去安慰的拉住阿棠的手。
白棠却冲她挤挤眼,反过来握住了她的手,两个人的手心都很热。
这种时候,要是一个能走了,屋子里就留不下几个人,每双眼睛都在观望着。
霍管事等着那个嚷嚷着要走的,都快要到门前了。
动作实在是很快,挤在后面的压根没来得及看清楚,霍管事已经扑上去,毫不客气的一把扯住对方的头发,扬手就是两记重重的耳光。
响亮的声音,震慑住了所有人。
没等对方反应过来,霍管事将人扳倒在地,又是一下窝心脚。
闷闷的一下,听起来都很疼。
又快又利索,平日里肯定没少干这些。
有人害怕的用手背挡住嘴巴,但是没有其他的声音了,好像谁开口,谁就是下一个倒霉的。
等霍管事再一次将对方的长头发扯住,半个人只能跟着她的手势往后仰,头发披散下来,两颊红肿的已经快破相了。
“这是什么地方?说走就能走,你真把自己当成什么好东西了。”
霍管事的话像是对在场的每一个人说的,她抬起头来,目光缓缓的绕场一圈,大部分将目光赶紧移开,根本没有胆子与她对视。
“拿了余府的定金,这三天就是卖给余府了,好话丑话,我都说在前面,要是再有不识相的,这一个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在一阵惊呼声中,霍管事将对方的额头重重往地上磕,前头两下,还知道要挣扎,额头的血流出来糊住眉眼后,就不再动弹。
等霍管事放开手,将屋门打开,悄然无声的进来两个仆妇,将人拖走,地上是蜿蜒的血渍,不知生死。
霍管事弯身将掉下来的小木牌收起来,掏出帕子将手指擦干净,嘴角还带着点笑容。
“还有要走的吗?站出来!”
这样的场景下,哪个不想活了,才敢往前站。
“三天以后,没有过错的,拿了剩下的钱走人,这三天,可由不得你们。”
一片静默。
“听到了没有!”
有人哆嗦,有人捂着嘴哭,但是答案是一致的,谁也不想死在这里。
“都随我过来,不许喧哗,不许走散。”
霍管事领着十几个少女,出了大屋,一直往前走。
白棠和石永梅的手,始终握在一起,已经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
到了一个如意造型的拱门前,霍管事停下来。
“如萍姑娘,人都送过来了。”
站在拱门中的女子,十七八岁的年纪,头脸比霍管事又显得金贵些,五官很温柔,眼睛里带着笑:“有劳了,一共是多少人?”
“十七个。”
如萍的眼波往这边扫了扫:“只要十五个,其余的先留在你这里。”
霍管事从人群中,随意拉扯出两个。
“十五个了。”
“那就好,规矩都同她们说过了?”
“是,都教好的,要是有不听话的,姑娘回头告诉我再换人。”
如萍点点头:“两个可以替换也好,只怕有个万一,谁也担当不起来。”
她先看的是那个最美的少女,嘴角弯弯道:“你跟在我后头,其他的跟着她。”
陆陆续续的,跨过拱门,白棠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