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大好了,一定要亲自登门去谢谢那两位大夫。”
“爹,不是两位,只有一个大夫。”
“是那位上官先生?”
“也不是?”
“那是上官夫人了。”白岩倒是一点都不古板,“女人当大夫不容易,况且还这样精道。”
白棠顺水推舟的把话往下说:“那么上官夫人姓卢,她说要认我做妹妹。”
“这样的能人,如果当真有心的话,也不要拒绝了。”
白棠停了停又道:“爹,她还说看我识得草药,有些底子,想要收我为徒。”
白岩呆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还没开始学,正好今天说起,我就先问问爹,如果爹觉得不好,我去回了卢姐姐。”
白岩根本都忘记要说什么,心里头像炸开了一样。
老天爷是不是早就算准了所有的事情,明明大姐儿从小就被他们养在身边。
两夫妇都是老实种田的,后来又添了两个孩子。
眼见着一起长大,大姐儿确实无师自通一样,上山采药,采着采着把那些平常的,难得一见的,都给记得清清楚楚,长相,药性,从来没有搞错过。
如今,又出来个深藏民间的女大夫,说大姐儿有天分,要收她为徒。
要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见着白棠脸上的欢喜,不忍心说不要去学。
有些东西就是生来在血液里,根深蒂固的,想挡都挡不住。
“爹,爹?”
“我刚想你娘前头说了些家里的事情。”
这个谎撒的不太妙,白棠并不在意:“爹,现在去回绝还来得及。”
“不,大姐儿要是喜欢,学学也好,虽说不等着医术户口,多学点总是好事难得的是上官夫人有这份心意。”
“那么爹爹的意思,就是肯让我学医了。”
“肯,都肯,大姐儿喜欢的都好。”
白棠虽然知道家里多半不会反对,但是得了白岩的认可总是欢喜的。
江大海吃饱喝足,精神气都回来,特意过来辞别。
要说辞别,以后还在一个村子里住,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他实在喜欢白家,只说了两件事情。
一个是以后但凡有人欺负上门,直接喊他一声,千万别客气。
另一个要是家里烧了好吃的,又吃不完,也直接喊他一声,千万别客气。
白家人听了他的话,笑得个个都搂着肚子,直不起腰来。
白棠偷偷把剩下的工钱都塞在他手里,知道他块头大,脸皮却薄。
一开始上来,是纯粹为了糊口,嚷嚷着只要管饭,不要工钱。
要是哪一个见了多嘴问一句,他可要羞臊死了。
徐氏又问他,租的屋子都打扫干净了没有?
他连声说,都洗刷整齐,一些木工也都赶着做好,反正他是单身,能躺平就已经算好的。
徐氏又说,天气还凉,家里头现成的被褥拿两床过去,再有以前做的门帘,拿两幅。
都是家常要用的,阿悦心思密,还用个竹篮,装了大小几个碗碟筷子勺子。
最后是石娃,小心翼翼从背后伸出小手,里面是个锦鸡毛的毽子。
江大海都收下,又慎重的行了礼,算是谢过。
白棠让他明天记得上另一家去砌灶台,他答应了绝对不会忘记,又说后头还有三四家等着。
白家人都替他高兴,最后临走,徐氏将个油纸包塞过去,里面是自家做的干饼。
江大海一离开,家里头安静了好多,各忙各的。
白棠去看了看两只小小白,已经喂养的很出色,看起来就是两只毛绒线团子,小嘴依然是嫩黄的颜色,天生萌萌的。
伸出手指去逗弄,小小白还以为手指是小蚯蚓,飞快赶过来要啄一口,被大白的翅膀给拦住。
大白横扫了白棠一眼,像是在说,当我生的没见过世面是不是?
白棠愈发觉得两只雪锦鸡在家养的太好,都快养成精了。
“大姐,你放心,我和石娃会照顾好它们一家的。”
白棠摸了摸阿悦的发顶,才没几天,改善伙食,阿悦的头发看起来都光亮多了,可见还是要靠营养补下去。
徐氏拆了各屋的被面,褥子,拿去后院清洗。
这几天,做娘亲的也没闲着,用先前七公子送来的布料,扯了碎花的一匹出来,做了几床新被面,一股脑儿都给换好了。
“娘,被子里头的棉絮也旧了,回头我去平梁镇看看去,我记得那里有一家能做新的。”
“要不拿旧的去,弹弹松,还能够用的,别浪费那个钱。”
“娘,去年冬天,就两个月前,一家人多遭罪,那时候是实在揭不开锅,如今手头宽松了,不能太亏待自己。”
白棠打算好了,天气一点点暖和了,先给每人都换了新的被子,新棉絮又软又暖的。
她实在是受够旧被子湿乎乎的,盖在身上又重,还不保暖。
要不然石娃和娘亲怎么会受了风寒,总不见好。
她不想这样糟糕的日子,再来一次。
徐氏吃不准她到底有多少钱,也不敢开口过问,前天大姐儿才给了她二两银子,让她看着家里短缺的添置些。
她揣着二两银子,说话的底气都足了。
隔天一早去村口买菜,遇到以前一起在绣坊接活的秦氏。
秦氏平日是个老实不爱说话的,见着她,还是吃了一惊的样子。
说是以为白家遭了难,连屋子带田都没保住,背井离乡去了。
徐氏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