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荀陵郡这么大,又不是只有他一个达官显贵。
白家都自称是圣手白家了,用这么谦卑的态度在迎合。
她的这位七公子,到底是有多大的来头。
白棠一出现,别说是苏子澈了,就连站在他身后的阿陆,眼睛瞪得比铜铃都大。
他是不是眼睛花花了,这个姑子怎么长得和小白糖这么像!
莫非是这几天得了小白糖失踪的消息,遍寻不见,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
呸呸呸,就算日夜想念,也是主人的专享,他可不敢逾越了分寸。
等白棠慢慢走近,他越看越觉得像。
虽然都是姓白的,总不能这么巧,小白糖不辞而别,改名换姓的就到了荀陵郡。
要知道,荀陵郡可是主人的势力之下,小白糖想来就可以来,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不告诉他们。
让他们找得好生辛苦,让他们找得好生心焦。
小白糖,你这个坏丫头!
真正害苦了他们这些做侍卫的。
“阿棠,过来我身边坐。”凌氏亲昵的唤道。
就算没有梳妆打扮又怎么样,就是比阿芍长得好。
阿芍刚才随着老二家的进来,贵人可是连眼皮子都没多动一下。
阿棠才出现在门口,别说是贵人了,就连贵人身后的那个,都开始目不转睛起来了。
凌氏转念又想,阿棠是挺清秀娟丽的,但是那个随身侍卫也不见得是没见过世面。
那小眼神,像饿狼一样,至于吗!
白棠该听话的时候,还是乖巧,在凌氏的身边慢慢坐下来。
凌氏显然是故意的,将离七公子最近的那个位置腾出来,专门等着她出现。
对面的阿芍,你还好吗,鼻孔有没有气得大了两圈?
“这是我大哥的女儿,这些年流落在外头,才奉了家母的命,好不容易把人给找回来了。”
白旗山开口解释道:“也是难得的团圆了。”
苏子澈的手指,很轻很轻的将面前案几上的茶盏拨动:“白家的老大,是不是先皇曾经赞过,说九岁成医的那个神童?”
“正是家兄。”白旗山听贵人能够直接道出大哥当年的风光,又给了凌氏一个赞许的眼神。
“如果他还在话,那么肯定已经进宫做了御医。”
“正是,正是。”
白旗山的两句附和,把白旗里气得呼哧呼哧。
贵人说一句也就罢了,有这么拆自家兄长台面的亲弟弟吗。
这话说得再不中听些,就是说他白旗里捡了个漏。
能够进宫当成御医并非是医术高明,而是因为兄长金玉在前,为了补偿白家,才给了他个名分。
这话要是传歪了一点,落到宫里那些同行的耳朵里,他还拿什么脸面回去争一席之地!
“家父才过世,本来贵人肯到府上,应该再盛宴款待的。”
白旗里想,要是他不再说些什么,就太便宜老三了。
白家的好名声,他也占了一份,凭什么回到荀陵郡都成了老三的功劳。
“不妨事,有白事在身,简单就好。”
白旗里听着苏子澈清清淡淡的声音,一点儿都揣摩不出这位王爷,当今皇上的亲叔叔,到底对白家是个什么态度。
据说,连皇上都猜不透亲叔叔的心思,他还是省点心,多说两句好话。
“今夜月色湛湛,我倒是有心想去庭院走走。”
苏子澈的话一落,席间的人都站起来。
方氏拼命冲着白旗里使眼色,意思是让阿芍陪同赏月,就算戴着孝,赏月总不过分。
回头要是老夫人问起来,一点都挑不出错来的。
这件事情,从头到尾是老三引回来的,这会儿老夫人还瞒在鼓里头。
但是,白家哪里有不透风的墙。
到了明天,老夫人一定是都知道了。
方氏既想着要给阿芍制造机会,又不想得罪了老夫人。
这边的凌氏更加神速,反正阿棠不是她的女儿,老夫人要责怪,轮不到她的头上。
但是,她绝对不会让阿芍抢先的。
“阿棠,去院子里陪贵人赏赏月,走动走动。”
凌氏嘴上说着话,都恨不得直接把白棠往前头推了。
苏子澈居然没有多看白棠一眼,微微转过脸,目光落在白芍的脸上。
就那么一眼,白芍都觉得受宠若惊了。
“既然才回来,想必对院中也不熟悉,还是熟门熟路的好。”
白棠见他一本正经的说话,真想对着他做个鬼脸。
七公子,你说这话,是有多想气我啊。
阿陆差点就跳出来指着白棠问了,你到底是演的哪出戏,怎么两个人相对站着,好像从来没见过对方一样。
喂,你们明明很熟了好吧!
熟的有时候,我在旁边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但是,阿陆不敢真喊出来,否则回去以后,他简直不敢想,主人会不会直接罚他去扫茅房。
他只能用一种很哀怨的眼神,一直看着小白糖,一直看着,看的其他人都以为他才是恋恋不舍的那一个。
白棠很勇敢的迎接上他的目光,她又没做亏心事,为什么要心虚。
凌氏看着白芍战战兢兢的跟着出去了,再一掉头看到白棠还站在原地不动。
就差直跺脚了,真正是烂泥扶不上墙,一张脸长得好些,有什么用!
一来不懂得打扮,二来不知道把握好机会。
她都这样往外推了,居然还及不上老二家的白芍。
反而是白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