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追着白棠问道:“她又来这里做什么?”
白棠一点没有要瞒着的意思,一副老实相。
“三婶婶说我已经到了该定亲的年纪。”
“她是不是要把她家的表侄儿说给你,而且那个侄儿年轻有为,相貌堂堂。”
看样子,这个表侄儿已经不止推销过一次。
敢情,连白芍那边都没有放弃过。
白棠一听这口气,倒是觉着有点意思了。
方氏已经冷冷哼了一声:“就那个表侄儿,小老婆生的也还罢了,一手的烂赌,外头欠了多少债,他亲爹都想抽死他,三房居然还好意思拿来说。”
方氏总结出来的,绝对比刚才凌氏说得精彩许多。
“她一定以为老夫人到时候给你不少的嫁妆,你正好过去做了冤大头,补贴她的穷亲戚。”
方氏也不顾形象,重重呸了一嘴。
“让她做青天白日梦吧,真把白府的人都当傻子了。”
白棠听她骂的起劲,都忘了冲进来的本意。
可是,她的嫁妆还不知道在哪里飞呢,居然都被惦记上了。
这速度也是够拼的。
“你才回来,那是不知道,她本来还想把这个烂赌鬼介绍给阿芍的,幸好我找人去打听了,真正吓死人。”
“三婶婶说,那是她的表侄儿。”
“怎么不是,就是她的表侄儿,还姓朱呢,她们凌家,可算计的好好,白柳朱三家都有女儿嫁过去,可不就成了联姻。”
白棠的那种无知眼神,更加激发了方氏的滔滔不绝。
例数了凌氏多年来的各大恶行,最最可恶的就是吃里扒外,一直想倒贴娘家。
“倒贴有什么用,她亲娘老子,还是只喜欢她那个不争气的妹妹,她多么争气,却落得三爷要纳妾。”
咦,原来三叔要纳妾,里里外外的人都知道了。
“那个外室有段日子了,生了个小女儿,粉嫩可爱的,三爷爱得什么一样。”
“三婶婶不是生了一对儿子吗?”
“那一对,你是还没见过,否则你就知道了。”
这样说来,白棠倒是有些奇怪了,老爷子去世,她居然没在灵堂上见过那一对双生子。
“实在是两个小霸王,也就三爷能够制得住些,每天趁着没人,三爷一手一个强摁着送过去祭拜,要是同女眷在一起,三爷也丢不起那个脸。”
方氏的胸口起伏剧烈,将心里头憋屈的话,统统都说出来。
自打有了那对双生子,她这个没生出儿子的二房,头脸抬不起来就罢了。
每次还要受两个小兔崽子的气,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多鬼花样。
府里头谁遇上谁倒霉,哪个都不待见。
能够说出来,倒是不那么闷气了,方氏才想到来找白棠是为了什么。
“阿棠,你到底同你二叔说了什么,把他气成这样?”
语气没那么凶巴巴的,到底是想着,还有个凌氏在虎视眈眈。
要是白棠被她训得直接倒转去投奔凌氏,对二房来说,就很不利了。
“就说了我爹留下来那些手札,自打祖母给了我,我晚上都睡不好。”
方氏当然知道,二爷挺挂心那些手札的。
二爷胆子不大,要是真问老夫人讨要,未必空手而回。
但是,他在老子老娘面前都没这个雄心豹子胆。
“我想问问二叔怎么处理,二叔也为难,我就说既然我爹牵记着,不如烧了给他,就干净了。”
方氏的眼珠子都快瞪掉出来了。
“你烧的那口箱子里!”
“对啊,就是那些手札。”
“全烧了!”
“倒了菜油下去,应该都烧干净了,二婶婶,二婶婶,你怎么对眼儿了?”
不,不是对眼,方氏被被气糊涂了。
二爷成天惦念在心,当成是得不到的宝贝一样。
被这个村姑傻丫头,说烧就烧了。
她算是知道,二爷怎么会晕过去了,这是活生生被气晕过去的。
白棠将她脸上的各色神情看得清清楚楚。
“哎呀,本来应该去问问三叔的,没准三叔有办法。”
这句话,算是正好戳中了方氏的心口。
她再顾不上了,脱口而道:“烧得好,还是烧了好。”
烧了一了百了,好过被三房那边夺了去。
反正本来没有这些,二爷照样能进宫做御医,拿到手里就是烫手山芋。
以后还要被三房那边落了把柄,说是靠大爷留下的遗物,才成了正果。
这个人情,她一点都不想要,烧了好,烧了太平。
“二婶婶,你也赞成烧了对不对?”
看方氏的样子,大概还不知道二叔派了小丫头过来想要偷书的事情。
是不是连二叔都知道,这种手段太不上台面。
“既然是老夫人给了你的,你做主就好。”
“那么,二婶婶凶巴巴的冲进来是要骂我吗?”
哪里敢啊,我要是前脚骂了你,你后脚去老夫人那里一通哭诉。
我去哪里找了嘴来解释。
“没,我就是看你二叔晕倒,心里头急,想着就你比较清楚怎么回事?”
“二叔,二叔他还好吗?”
“你三叔来看过,说他急火攻心,大概是舍不得大爷留下来的东西,他一直惦念着大爷。”
还惦念着大爷留下来的好东西。
“那就是三叔把二叔给治好了。”
方氏又想恶狠狠的瞪她了,这孩子会不会说话啊,傻成这样。
人家不爱听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