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糖,你把窗户底下的小铜铃怎么给撤了?”
上一次来,瞧着挺精致好看的。
“那是防贼的。”
就能防防小毛贼,对你们这些飞来飞去的,也防不住。
“就是说,贼给抓住了?”
“这些是我的家事,你先说,你过来为着什么事情?”
阿陆笑了笑道:“你那个丫环挺有意思的。”
“别打我丫环的主意。”
阿陆差点没说,我好歹是主人身边的贴身侍卫,在天都城的行情可好可好的。
如今,沦落到荀陵郡,虎落平阳被犬欺,连看女人的眼光都有所下降了不成!
连正经的姑子都看不得,只能看看姑子身边的丫环。
阿陆越想越觉得生活素质大大降低,心里头那个悲愤交加,一下子握紧了拳头。
又生怕白棠见了误会,赶紧再松开。
真是连做人的自由都没有了。
“阿陆,我觉得你眉眼有些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了?”
“老是不停抽抽,要不我先给你扎两针,免得你年纪轻轻,得了个面瘫就不好了。”
阿陆最近不能听的就是扎针,他栽在小白糖手底下,多少次了!
“这个恐怕不太好吧。”
“我的针法已经挺娴熟了,你不要怕。”
白棠笑嘻嘻的取出鹿皮卷:“你这么大个男人,总不能害怕扎针吧。”
她往前走一步,阿陆往后退一大步,双眼警惕的看着她,生怕她真的又给他来一针
“小白糖,我是来说正事的!”
阿陆本来想拖延着,让小白糖着急着急的,没想到,她哪里学了这么坏,居然知道吓唬人。
“主人说,他已经见着了你及笄礼那天的观礼名单,说你不用担心,他会处理好的。”
白棠一想就明白了,名单肯定是朱夫人看到,跑去阿澈面前邀功。
在朱府出了那样的事情,朱夫人恨不得快点将功折罪,恨不得早一步把那个不着调的侄儿给掐死算了。
既然已经说了,朱夫人会是四位宾客中的一人,白棠是一点不着急了。
等于是有了内定的人选,而且还是只有她知道其中的好歹。
朱夫人对她的态度很明朗,以后还要她帮着医治阿昭不算,她是某人亲自点名要照顾的。
某人真护短,还生怕别人都不知道。
这高调的旗子,举得真高。
“他不是才前脚走?”
“主人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消息灵通,一得到消息,就让我过来传话了。”
嗯,你主人在你眼里比神仙还厉害。
白棠其实也觉得阿澈很厉害,所以依然笑眯眯的点头。
“好,我都知道了,回去多谢他费心,我会尽力而为的。”
阿陆见她心情很好的样子,不知为什么,心里也跟着欢喜起来。
“话送到,我就走了,回头有什么,我再过来。”
“以后还是别当着我丫环的面。”
毕竟不是她的阿悦,菖蒲到底对她存了几分真心说不好。
“那丫环不可靠,我看着挺老实的。”
“我以前也觉得你看着挺实诚的。”
“你这是骂人的话。”
“我没有。”
“我听着就不像好话。”
“真没有。”白棠歪过头,见阿陆不依不饶的样子,“我说你家主人还在等你回去,你磨磨叽叽的,这样真的好吗?”
死丫头,就知道挑他的软肋捏。
阿陆知道是说不过她了,谁让人家有靠山,有背景呢。
他摸了摸鼻子,明明已经走到窗台边了,还不肯走,又不转过身。
白棠瞧着觉得稀罕,她猜不透阿陆想要做什么了。
“小白糖。”这一声喊的还怪正儿八经的。
白棠和他有些随便惯了,反而不习惯这样子的阿陆了。
“那个,你过及笄礼,我准备了一点点东西,留在这里了,等我走了,你再过来拿,那个,那个,不许嫌弃啊。”
阿陆越说越快,到后面含糊不清的,白棠要用猜的,才大致知道是什么意思。
窗户一推开,阿陆飞身跃出,两三个起落就消失在夜色中。
白棠的双腿没动弹,站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阿陆过来送东西给她。
送就送了呗,还一脸的别扭。
她又没盯着他要,送不送无所谓啊。
东西就在窗台上,白棠走过去,拿在手中。
是一柄很小的匕首,和她的手掌差不多大,随身带在身边,很方便的样子。
这是嫌她一根银针在手,还扎不够,另外给她防身用的?
白棠将匕首抽出来,刃很薄很锋利,用来切割药材好像也很不错。
明明是件好东西,阿陆跑什么。
她本来可以道一声谢的,都来不及了。
不过,到底是宫里头出来的,眼光不错,送的东西挺合心意的。
白棠将匕首插回去,放在枕头边,又将窗户关严实。
房门被守在外头的菖蒲敲了两下。
“大姑娘,我能进来了吗?”
本来也没赶你出去,是你自己太积极。
“进来吧。”
菖蒲人是进来了,一双眼就没消停。
“眼珠子再乱转,我告诉薛婆婆。”
“大姑娘要告什么?”
“告你一个知情不报。”
菖蒲吐了吐舌头道:“才把薛婆婆送去睡了,她还问大姑娘是不是在练习茶道,说也别太累着。”
白棠看一眼桌上没有收起的茶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