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这就回去。”
“我觉得吧,你再不回去,你那个丫环能闻到有陌生人的味道,摸进卧房里去,到时候,可就不太妙了。”
阿陆心里头啧啧称奇,也就是小白糖有这个胆子,光明正大的,阿澈长,阿澈短。
他还在天都城办差的时候,主人也带着他数次入宫。
面对太皇太后的时候,喊亲生儿子都美玉这样亲热的。
他第一次听到小白糖喊出来,说不震惊,那是安慰自己。
后来,听听习惯了,觉得用她那种娇嫩柔软的口音喊出来,果然是好听的。
难怪主人每每都很受用的样子。
连旁边的人都能听出里头的甜蜜,更何况是笨人。
阿陆有时候想,他跟着主人从天都城出来的时候,曾经做过可能一辈子都回不去的打算。
荀陵郡虽然和天都城隔了数千里,却是主人出生时候的封地,所以封号是陵王。
就算是被逐出天都城,王爷的头衔,封号一样不少。
怎么说太皇太后还在,新帝脸面不能做的太过分。
否则,老臣子面前也不好摆平。
而且此处是个宝地,还是本朝开国皇帝的起家之所在。
如今,还是小白糖的本家,主人曾经不仅一次说过,荀陵郡好像真是来对了。
至少没有那么苦闷,无趣了。
“你是说菖蒲?”白棠怀疑的看着阿陆的表情。
怎么看,怎么古古怪怪的,肯定没打好主意。
“我临出门的时候,都关照好的,菖蒲不会随便进我的卧房。”
“也不知道上次是哪个盯着我看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白棠直接借口道:“对啊,她一直以为偷偷同我私会的那个就是你。”
阿陆的脸,再一次发绿了。
他真想先抽自己几嘴巴,哪壶不开提哪壶。
明知道小白糖抓着他的这个软肋,一辈子都不会放开的。
还自投罗网往上凑,真是罪过。
“还同我不住夸你,说你一表人才,就算是吃个软饭什么的,也情有可原。”
“停,停,停!”
阿陆恨不得把耳朵都给捂起来,做个求饶的手势,表示休战了。
“小白糖,这种玩笑不能多开。”
“都是我丫环亲口说的。”
“你就不怕我被主人整的很难看,好歹我也来来回回的奔波,给你们传信带话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于心何忍。”
“也不知道是谁先替这一茬的。”
“是我多嘴多舌,都是我的错。”
“知错能改。”
“亡羊补牢。”
白棠又翻了个白眼,阿澈打小没给你们上学吗,成语是这样接的吗?
“小白糖,要是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先回去,你去同主人说话,我只负责望风把守,其他的一概不管。”
“也轮不上你管。”
“你说说看,你怎么就会这样气人。”
“谁让你说话从来不中听的,不气你气谁啊。”
阿陆彻底闭嘴了,因为白棠已经迈腿往外走。
“桌上的药包还要不要了?”
“留在那里,不用了。”
白棠边说边往外走,阿陆是人影一窜就不见了。
以前,她还左右担心,结果发现,到了他们这样的高手境界,根本不怕被人看见。
因为速度太快,所以根本看不到。
哪怕是眼角余光撇到一点,还以为是自己眼睛发花。
那一次,如果不是阿陆特意出现在菖蒲面前。
菖蒲根本就没有机会看到他。
话说,阿陆为什么要出现那一次,还选着只有菖蒲在的时候。
他怎么不索性在薛婆婆面前露露脸,好让薛婆婆一把扫帚直接把他当登徒子给轰出去。
今天一晚上,麦冬跟着她东奔西走,也是累得够呛。
但是菖蒲关照过,要她一直跟着大姑娘,就算一双腿都走细了,她也要跟着。
“好了,都到自己院子,你也去休息。”
“大姑娘,要送宵夜吗?”
“这会儿还不顶饿。”
“那我给你留着白粥,你想吃的话,去灶房拿。”
晚上喝粥,清淡些,也养胃。
回头白棠还想和老夫人说说,以后最好都吃白粥和面食,对胃是很好的。
白棠走到卧房门前,菖蒲又追上来问。
“大姑娘,怎么回来这么晚,我去倒洗脸水。”
白棠本来想拒绝的,又觉得不洗漱就睡,菖蒲难免会觉得奇怪。
“好,你再给我沏杯茶一起送来。”
白棠总算是将人都给打发了,生怕再冒出个薛婆婆,盯着背后看了好一会儿。
双手一碰门板,轻轻就推开了。
屋中的灯火很温润,是她喜欢的亮度。
苏子澈就正儿八经的坐在她平时坐的椅子上,手中有一页她抄录的绢纸。
这个别人看不得,他却看得。
竹简都是他找来的,要是想看,还用等到这会儿。
白棠是知道他在的,但是打开门,见着他俊朗如玉的侧脸,一颗心还是不自禁的砰砰乱跳起来。
“阿澈。”这一声,脱口而出,喊得百转千回的。
苏子澈早知道她回来了,她的脚步声,她的嗓音,再远都能够吸引住他所有的注意力。
“我在看你写的字,你把竹简上的都抄录下来了。”
白棠看着他嘴角边那一点点笑容,忽然想到,她的字不太好看。
她想要将绢纸抢过来,他的手指已经点在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