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觉心师傅素不相识,不知道觉心师傅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阿棠,觉心是罗陀寺的高僧。”
石永言明显比她熟悉人头:“他在寺中多年了,他喊你过去,你就过去看看。”
“可是,一位高僧要见我?”
白棠想了想,反正都进了寺院,肯定也不会没事找事,跟过去看看再说。
小和尚又给她身后的几人鞠躬道:“各位施主,请在这里稍等,师父只请白施主一个人。”
“你们在这儿等我。”
白棠走出一步,又同石永言道:“石头哥,你不用等我,这边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石永言点点头,带着胡虎和阿屠也走了。
毕竟两个丫环都看着,他不过是想问问阿棠的近况,不可能说出更亲昵的话。
“小师傅,请带路。”白棠跟着一路走,走过两道灌木丛,旁边是更加清净的客房。
“小师傅,罗陀寺中可以寄住吗?”
她想到被送过来的白芨,那样一个小孩子不知道又会被安排在哪里?
“有些施主会过来寄住,也有家中送来求清心的施主,他们不住在这里。”
“觉心师傅有没有说,找我为了什么事情?”
“师父一向寡言,没敢多问。”
那还是见了本人再问问清楚。
两人前后进了一座偏殿,殿中的菩萨像是白玉所雕,栩栩如生,虽然不如大殿中看着那么雄伟壮阔,面相却更加端庄慈祥。
白棠站在那里,看了片刻。
“女施主?”
“我觉得菩萨面善。”
小和尚轻轻笑起来:“那是女施主与菩萨有缘。”
白棠环顾四周,偏殿中,并没有别人。
“觉心师傅在哪里?”
“贫僧等施主良久了。”
黄色帐幔后,缓缓走出一个僧人。
白棠以为小和尚的师父会是一位老和尚,但是眼前这一位,眉宇舒展,双眼奕奕有神,最多
才三十多岁的样子。
“师父,白施主来了。”
觉心抬眼看她,白棠简直觉得,他的这个法号太精准,在这样的目光下,什么心思都能被看穿一样。
“白施主。”
“觉心师傅。”
“请到内殿坐,行明,沏茶过来。”
白棠瞬时乖乖跟着觉心身后,高僧就是高僧,随随便便一句话,就有种令人信服的气场。
两人进了内殿,里面的陈设更加简单,一张案桌,两个蒲团。
“白施主请坐。”
白棠用个比较自然的姿势坐下来,觉心在她的对面坐了。
行明送了清茶进来,白棠凑头过去一看,真雅致,杯中才一片茶叶,若卷若舒的。
白棠双手捧起,喝了一口,居然清香淡淡溢出。
行明自觉的退下去,白棠将一杯茶都快喝完,都等不到觉心开口,心底有些奇怪,但是又知道这种高僧多半就是这样的脾气,催不得。
她一仰头,却见到觉心正在看她,而且好像已经看了很久很久,眼底有一抹怜惜。
“觉心师傅为什么要这样看我?”
“看着白施主面善,想到一位故人。”
白棠从来就是一点就中的人:“师傅认得家父吗?”
“白施主蕙质兰心。”
“别人都说我和家父长得像,眼睛眉毛如同拓印一样。”
觉心轻轻笑起来:“说的真形象,可不就是拓印一样。”
“觉心师傅找我来,是要说关于家父的事情?”
“是,我在想该如何开口,白施主都明白了。”
觉心从宽大的僧袍衣袖中,取出一个长条木匣,不过两指宽,半尺长。
他往前递了递,白棠赶紧双手去接过来。
“可以打开吗?”
“就是在等着白施主来。”
匣子很轻,里面应该不是装着什么名贵之物,匣子做的很细巧,往前一推,就滑动开来。
几张已经揉成团的纸掉出来,甚至都不能算纸,不过是上面用炭笔写着字,字迹很潦草,很凌乱,像是在情急之下,慌忙中落笔。
“白施主能够认出是谁的笔迹吗?”
白棠很认真的看,她手中有很多亲爹白旗万的手札,每天看了又看的,对他的笔迹很是熟悉。
所以,即便笔迹有所改变,大致上还是能够看出来,正是白旗万写的。
“是我父亲写的。”
每一张上面都没有完整的句子,有张上头是个药字,另一张又是不再想,还有被画了好几个墨团,似乎写了什么又被涂掉了。
“这些是?”
“是白旗万施主得了疯病以后,贫僧有一次去探望的时候,在他的手边捡到的。”
觉心缓缓说道,他与白旗万在二十年前相识,两人对生老病死的看法,惊人相似,算是一见如故。
白旗万要出行万里路,觉心还曾经来一路相送,祝他求仁得仁。
没想到,才隔了短短数年,噩耗传来,说是白家长子在外受了伤,被送回来的时候,神志不清,好不容易醒转后,已经得了疯病。
觉心起初还不能相信,一个心有大志的人,怎么会这样容易就迷失了自己。
所以,特意去了一次白家,出家人拜访,尽管当时白老爷子很不心甘情愿,还是放了他进去。
他起初只以为白家有所隐瞒,到了白旗万的跟前,才知道为什么白家要尽力封锁消息。
“因为父亲病得确实很重。”
白棠听薛婆婆说起过,说父亲什么人都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