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被他的喊声一震,哭笑不得起来。
“江大海,不是我屋子里坐个男人,我就是嫁人了。”
“他衣冠不整!”
好吧,这也算是个合情合理的说法。
白棠又不能说,他昨天借宿在我这里。
孤男寡女的,一张嘴以后还能说得清吗。
她倒不是怕江大海误会什么,而是这人以后没准要在白岩和徐氏两口子面前走动,漏了口风,说她不声不响嫁了人。
那还不知道闹出多大的动静。
“他喜欢这样。”
要不是江大海强调,白棠也没觉得阿澈衣冠不整,不过睡了一晚上,衣服发皱是肯定的,还有头发也随便梳了一下。
她是看着没什么,别人一脚跨进来,见着他们两个。
好吧,也就是江大海实心眼,喊了那一句,换做是别人,还不知道要往哪里歪着想。
“哦,他喜欢这样,那我们在这里说话,他不介意吧?”
白棠被他逗乐了:“没关系,没关系。你帮我先看看这个院子怎么收拾才好。”
江大海是个行家,前后院一走动,就知道大概了。
“大姐儿,你这个院子要是想翻新,是要费点功夫,而且要花不少银子。”
“花多少都没关系,她喜欢什么样子的,你就给她做成什么样子的。”
江大海一听,屋子里的男人开口了。
他居然有点警惕的看看苏子澈,然后咧开大嘴巴:“大姐儿,他长得比姑子还好看,我放心了。”
白棠噗的一声:“你放心什么?”
“长这么好看的,应该不会使坏。”
那你的意思是,我长得丑,所以比我好看的,就不会使坏咯?
白棠明知道江大海是个老实头,牙齿根为什么还是痒痒的,想要咬人。
苏子澈似笑非笑看着她,表示很欣然接受这位大个子的评语。
要是没别人在场,白棠铁定毫不犹豫,直接上去抓着他的手就是一大口。
“我们先看看后院去。”
白棠对阿澈甩了个白眼,领着江大海继续往后院去。
呃……阿陆几时来的,她明明记得,刚才已经来过一次,没见着有人啊。
就这么背贴着后院院墙,双手捧着个酒坛子,这是哪门子的姿势!
“大姐儿,这里还有个男人。”
江大海又多嘴了,再仔细看看:“大姐儿,这个人我认识的,就是他说你找我来,给了我这里的住址,原来没骗我。”
原来是阿陆,不过白棠也清楚,跑腿的是阿陆,想到找江大海的却是阿澈。
那时候,阿澈就很欣赏她给老宅改建的图纸,很是夸赞了几句。
“阿陆,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
这小子,怎么看怎么像是做了亏心事。
白棠往前走一步,明显看到阿陆盯着她的脚,这是怕她咬人还是挠人啊。
“东西拿到了吗?”
苏子澈不知几时站在那里,沉声问道。
“拿到了,在这里。”
“交给棠棠,让她看看对不对。”
“主人,那边院子被翻得一塌糊涂,两个丫环还关在柴房里。”
阿陆边说边看着白棠:“我就在那里多留了会儿,瞅着机会好问问怎么回事。”
白棠一听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阿陆说柴房被关了两个丫环,而她的院子里头有三个丫环,一个薛婆婆。
“关着的两个是谁?”
必须要问清楚,白棠虽然不想计较太多,至少要做个明白人。
那双留在她身边无时无刻都存着的眼睛,到底是谁。
她身边的人,是任何一个,她都不会开心。
“一个我见过,叫菖蒲对不对?”
“嗯,是叫菖蒲,还有一个呢?”
“还有一个年纪小小,个子也小小的,是你院子里新来的。”
香菜,如果关着的是菖蒲和香菜,那么麦冬呢,麦冬去了哪里@
经历这一连串的事情以后,白棠最信任的人,肯定变成了麦冬。
能够在被白旗山带走之前,硬是挤出机会,让鲍婆子带信,请杜仲在外面候着她。
如果不是这一步一步的,恰当好处的安排,兴许她这会儿睡大街上头。
要是这样还说麦冬是眼线,她绝对绝对不会相信的。
“不可能。”白棠低声喃喃道,“不可能的。”
苏子澈从身后搭住她的肩膀:“棠棠,先看看他带回来的东西,不用着急。”
白棠嗯了一声将亲手封好的酒坛启封,里面正是阿澈送给她的竹简。
“你仔细看,有没有别人经手的痕迹?”
白棠将酒坛转了一圈:“没有,坛口的封泥是我自己抹的,我做了指印。”
“阿陆,你说柴房的两个丫环,和你说什么了?”
柴房门口还有两个人看着,本来要打倒那么两个看家护院的,再容易不过。
阿陆却小心行事,等着两人换岗,才偷偷溜进去。
那个菖蒲见过他两次,一下子就认出他来了,大概还以为他来找白棠,没见着人,才摸到柴房,赶紧让他走。
阿陆跟在苏子澈身边多年,那是宫中进出的,知道有些大户人家,做起事来,手段狠辣,根本不把丫环下人当人。
世上少了那么几个人,谁又会来追究。
他倒是不担心小白糖,主人已经陪在那边,谁敢动她一根头发。
这种被关在柴房里头的丫环就不好说,谁知道,一个咔嚓,就看不到明天的日出了。
好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