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里乡亲,又是隔壁邻居,就算上次他回来,也没多少天相处。
不过石头哥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还是很清楚的。
既然,他这么说,就是真没那个意思了。
“我早上就煮了白粥,懒得做其他的,准备去对面买些炸好的油饼。”
石永言一下子就听明白了。
“那我替你跑一次。”
白棠没接这个话,他还真是跑得腿脚利索。
既然都去了,那就不客气了。
她一个转身,香菜起来了,头发还蓬着,伸展双手在打哈欠。
“大姐儿,你起得还真早。”
有人比我还早呢,堵着我们的院门。
“麦冬昨晚上睡得可香,一点没闹人,大姐儿的药是管用了。”
药管用是一回事,怕是麦冬见着杜仲,心里头有了底,伤口跟着就恢复的快起来了。
这一个人搭着一个人的,缺了谁都不顺眼。
“大姐儿,我方才好像听见你在同别人说话呢。”
白棠嗯了一声,随便往对面指了指,也不管香菜能不能看见。
反正,她本来是预备着要同新邻居们,避避嫌的,至少别见着她这个小院子,来往的人这么多。
可偏偏,一个一个都挤着要来,避是避不开了,回头要是有人问起来,随便说个什么说辞,蒙混过去就得了。
香菜打水梳洗,又要来给白棠梳头。
白棠哪里还顾得上这个,随便用簪子挽一下。
阿澈是说,紫玉簪让她放心戴着,她可不想招惹是非。
有点眼色的,都知道这是好东西呢。
千万不能托大,否则被这个惹出事端来,烦心。
所以,她用的还是旧首饰,收拾干净齐整就好。
石永言买的还真不少,左右手都提满了。
香菜从来就是个自来熟,从他手里把吃的都给接过去。
“还买了汤团,这个摊子的汤团做得可好,阿棠过来尝尝。”
“你比我对这一片都熟悉。”
香菜接了东西,双脚都不迈开的,就跟着旁边看两人。
怎么说,都是王爷的人,怎么随便来个男人,送吃送喝的,肯定不安好心。
那个杜仲也就算了,早晚还有麦冬呢。
这个又是怎么回事来的。
上次见过面,不是落荒而逃了,倒是还有脸来找大姐儿。
香菜故意在白棠身后长吁短叹的,这是什么世道。
石永言见她的丫环也起来了,觉着是可以方便说话了。
“石头哥,你想说什么,只管说,没有外人的。”
白棠见香菜的样子,也不能故意撵人,本来没什么的,显得大家都心虚。
香菜听了这话,才是各种受用。
大姐儿真好,真没把她当外人。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
石永言挠头,挠了三次。
“我想回白圩村一次,不知道你有没有要捎带回去的?”
白棠呆在那里,经历了最近的事情,别说是听到亲人的名字,就是听到白圩村三个字,都是舒服的。
“我要是回去了,总要去你家看看。”
“我爹知道你在荀陵郡吗?”
白棠一说起白岩,还是不能改口,总不能直接喊养父,太生分了。
“前面我追寻阿梅所嫁的人家,跟着出来,没有和家里头说,更没有和白叔白婶提起,后来回去过两次,也没碰着人,他们好像忙得很。”
白棠想到阿澈已经告诉她的,养父母将雪锦鸡卖了做本钱,在平梁镇开绣坊,还有好几个铺子。
没准,石头哥的消息还不如她的灵通。
老宅虽然没动,他说没碰着人,想必就是已经搬到镇上去住。
照看生意也方便,石娃要上学堂也方便。
“不用捎话了。”
白棠思前想后的,既然大家都过得好,就别多事。
石永言知道她念旧,总以为她怎么着,也要带信带东西的,没想到一句话,就给否认了。
他有些想不明白了。
“阿棠,你真的,不要那边的家了?”
“不是不要,是想他们过得好,过得安心。”
白棠早想明白了,她越少在那边一家人面前出现,他们就越安稳。
反正,阿澈都已经安排的井井有条,明哥也左右照应着、
哪一个,都比她所谓的家书来得强。
她已经不是喜欢嘴上说说就好的,既然想太平,就应该明白,什么才是最适合的。
石永言认真看着她,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真不要带?”
“真的。”估计,你去了还是见不着人,除非你再去平梁镇找。
这样一来,难道不显得太刻意了吗。
“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也不勉强了。”
石永言一腔信心的来,没想到白棠给他吃了个软钉子,闭门羹。
香菜听听知道,这男人压根没戏,她也懒得多听,将吃食拿进去,又照顾麦冬起床。
石永言分明还想要多留会儿,苦于一时半会儿的找不出理由。
还好,白棠也没有要往外头撵人的意思。
两个人安静的站了一会儿,周全周到两个先过来了。
白棠也像是松了一口气,以前和石头哥相处的很轻松。
如今,见一次,尴尬一次。
“你们的师傅呢?”
“师傅说肚子太饿,走不到这里,停在前头吃面,吃完了过来。”
“我煮了粥,油饼也买好了,你们先进去吃。”
白棠将人招呼好了,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