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没想到自己还会回到白家,而且用这样的方式。
白家院门敞开,下人进进出出的,看着就是一派热闹景象。
果然,城外药田的消息被封锁住,一点没有往这边传。
“不想进去?”
“我只是在想,待会儿,他们见着我的表情。”
“那不是很有趣吗?”
到了白家,苏子澈没有直接往里面闯的架势,他又不是地方官,前来抓人,
按着规矩,在车中稍等,手下的人已经先进去了。
不多时,白旗山出现了。
陵王大驾光临,蓬荜生辉的好事,他就算真着急做新郎官,也要放一放,来迎接贵客。
“早上才说喜鹊在窗口叫个不停,我说是什么好事,原来是王爷来了,怎么也没预先告知一声,这府里上下也没有准备。”
苏子澈没听完他的客套话,牵着白棠的手,下了车。
白棠还真如愿看到了白旗山的脸色,那活脱脱就是打翻了调色盘,姹紫嫣红的,真是好看。
她站在那里好好欣赏了一下,没舍得打断,这么有趣的场面,不是时时能遇上的。
白旗山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很快把心态调整好。
他本来知道陵王和白棠有些瓜葛,加上前阵子老二家的白芍出了那趟子事情,他又不糊涂。
不过陵王那是什么身份,就算白棠在白家占着长子长孙女的头衔,离开陵王身边,还有十万八千里,别说是已经被赶出去的一枚弃子。
这会儿,两个人却光明正大的,一同坐车而来。
白旗山想骂白棠伤风败俗都不能。
虽说是未出嫁的姑子,不该与没名分的男人这般亲近,可也要看对象不是。
陵王是当今皇上的亲叔叔,就算皇上不待见,他的母亲太皇太后尚且健在,他的身份地位根本屹立不动。
看看郡府朱大人的态度,陵王才到地界,已经直接投奔上去,还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
白旗山有些懊悔,没事先打听出来,否则朱夫人前来数次,他也应该多捧着些才是。
难怪朱夫人的态度,一直叫人捉摸不透,一时好,一时坏的。
恐怕都是听陵王的调配,派遣,不得自主。
这个时候,正是白旗山春风得意时,一阵慌乱过去,他又给镇定下来。
要做到无视白棠也不难,假装不认识就好。
要是这个死丫头,非要来算账,他手上也拿捏着证据。
到时候,把她那些丑事翻出来,看陵王再怎么把她当成如宝似玉。
白棠见白旗山的样子,她心里已经知道这人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一直以为多能干,多风光,难不成到这会儿,他都没查出,当日在余家,她邂逅的不是别人,就是陵王苏子澈。
看着这智商,要说他能一路害了父亲,又来白圩村糟践她,好像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白棠本来已经七八分认准了,这些事情都是白旗山做的。
白旗山还偏偏不争气,非要把自己愚蠢的本性暴露无遗,让她想把坏事的主谋往他身上贴,都下不去这个手。
白旗山依然是一脸的不自在,很客气的询问陵王忽然过来白家,所为何事?
“听说点消息,想过来见见白老夫人。”
白旗山没往别处想,难道他休妻另娶,陵王还要插手?
实在不像啊,不像那么爱管闲事的。
可是,除了这个,难道还有其他要紧的。
苏子澈抬眼看看他:“这是要拦着不让我进门的意思了?”
“怎么敢,怎么敢,老夫人最近身体不适,怕是未必能够见客的。”
苏子澈都没接话,微微笑着看他。
看得白旗山心神再次不宁,赶紧转了口风:“但是听到陵王亲自过来,怎么也要会客的。”
白棠偷偷好笑,一番话,翻过来翻过去的,都不用别人堵着,自己先打自己耳光。
将两人迎到正厅,好茶,点心,源源不绝的送过来。
白旗山的能耐就是目不斜视,说话只看着苏子澈,真把身边的白棠当透明。
否则的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招呼。
死丫头,居然跟着过来,想看白家人的笑话。
“府中是要忙大事了?”苏子澈喝一口茶,白老夫人既然要见他,想必还要准备准备,没那么快现身。
正好,先和白旗山聊两句。
“这,这不是我要娶亲了,时间又赶,所有全府上下都在忙这个。”
苏子澈对他另娶不发表任何建议,更没有问他下堂妻的去处。
白旗山耳朵等了好半天,微微松口气。
“不知要娶的新妇是哪一家的?”
苏子澈着手下人已经打探过一轮,居然对这个即将要嫁进白家的女人底细,没有着落,只知道不是本地人,好像姓孟。
什么叫好像,连这点小事都打听不出来!
还是阿大出来解释:“不是本地人的底细最难打听,又没个亲戚朋友,也没什么人见过她的长相。”
“会不会是偷袭石永言的那个女人?”
“年纪,身段,描述中颇为相似,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么厉害的高手,隐姓埋名嫁进白家,还有手段把正妻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赶走,苏子澈要是见着这个女人,也要说厉害两个字了。
“她是从外乡来了,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粗俗妇人一个,入不得王爷的眼。”
“你也知道是个粗俗妇人,你还当成宝贝一样往家里头娶,真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