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都不搭理,自己往里头走。
“老大的妹妹来过了,不知道哪里得来的消息,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非说要去找你,让你守着老大。”
白棠一听这话,还真像是阿梅的作风。
把她当神仙,坐在受伤的石头哥身边,都不用大夫来看,自然痊愈。
不过,她已经是大夫了,倒是变成一举两得了。
“结果老大说她了,说阿棠很辛苦,每天像是睡不好,眼底这里都有发青的颜色。”
胡虎边说,边用手指抹自己眼睛底下。
白棠想,难怪刚才阿澈也在那里多摸了好几下,原来她的憔悴已经是人人可见的地步。
“最近事情多,还真的是没睡多少。”
“大姐儿别硬撑才好,老大还说了,要是伤他的人找不到也没关系,那人不声不响就能伤人性命,你又没有武功,万一碰到了,反而是坏事。”
“那么,他有没有说,对方为什么要刺他?”
“这话,我哪里敢问啊。”
白棠停下脚步,看着胡虎,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已经露出端倪。
“你为什么不敢问?”
“大姐儿,真心不瞒你,老大手底下的兄弟不少,吃饭的嘴巴也不少,现在赚什么钱都不容易,他才想到要做这摊声音。”
前后忙碌,打点,接活,几乎都是石永言亲力亲为。
院子置办下来,客人渐渐上门。
要胡虎说,才算是刚刚走上赚钱的道儿,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大姐儿,你说老大心里能痛快吗,这一次还好陵王出手大方,为了找应氏几个人,调用了多少人手,那是犄角旮旯都要翻遍的活,至少这一笔钱发下去,能太平半个月。”
半个月以后,还是等着支钱。
白棠明白胡虎的意思了,这个买卖仍然要做,但是出了事,就愈发艰难。
而且石永言必须在半个月力拓把伤养好,才能现身。
“别看荀陵郡好像没什么油水,多少人的眼睛虎视眈眈,要是这边接济不上,肯定有人想打歪主意。”
“如今还算太平,换了人就不好说。”
“对,对,大姐儿的话说得太对,我们也不过是求个太平。”
“你是想让我把这些话说给陵王听?”
胡虎搓着手笑,样子有点讨好,又有点尴尬。
“大姐儿,我听说平梁镇的明哥,就是你在陵王面前打点,如今他身价可是不小,要是哪一天,我们也能有他这样的风光。”
白棠笑笑,不说话。
明哥的本事,她是亲眼见过的,不是说她不相信石头哥,但是总觉得他少了点魄性,性格明明粗犷,又偏偏加了优柔寡断在里头。
可能与他自小与寡母生活在一起有关。
明哥这人,当初身边只剩下王四一个,都有想要东山再起。
刚才,白棠听胡虎的话,石永言是有意要收山。
当然,收山的话不能随便说,后面的那几句也不假,多少双眼睛还以为真是个肥缺,想要霸占住。
至少,白棠不想让其他人来顶替石头哥的位置。
“我先进去看看他的伤势。”
“那我刚才的话,是不是得罪大姐儿了?”
“没有,你替他多多着想,也是很好的。”
胡虎听出她是有意要提携,一下子欢喜起来。
“昨天才有人送了点好茶叶来,大姐儿,你等等,我就去沏茶,就去啊。”
白棠走到主屋前,推开门。
院子里,连个丫环都没有。
这个石头哥,难道还仿效阿澈那样,只留了一堆男人帮手。
阿澈那边虽然都是男人,却是从宫里头带出来的,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
这里的几位,怕是就难了。
房间里显然带着病气,而且味道还挺重。
白棠知道他的伤已经不用畏风,走进去,直接把窗户给打开,替他透透气。
“阿棠,你来了。”
“嗯,这屋子还要好好打扫,你睡的被子床褥,最好隔天一换,才不会留下气味。”
她环视一圈,又说道:“阿梅既然来过,也不提你收拾收拾。”
“你在外头都听他们说了。”
“嗯,她原先在家的时候,也不爱收拾。”
白棠帮着把换洗的衣服折好,放在案几上。
桌子上吃剩的茶水,点心,都让人端出去,地上也好好拖干净。
“你每天要换药,所以被子一定要是干净的。”
胡虎沏茶过来,一看屋子这么快像变个模样,不仅啧啧做声。
“老大,你说能干的来了,就是不一样。我们光着脚都追不上。”
“我怎么听着,你这话像是在说阿梅的坏话。”
“老大,冤枉啊,我这是想多夸大姐儿两句,哪里敢编派你的亲妹子,她什么身份,什么脾气,要是说不好,赏我两巴掌都有份。”
白棠在旁边听着笑而不语的,阿梅的脾气是不好,如今嫁进凌家,已经好了许多,哪里有胡虎说的那么夸张。
“石头哥,我替你看看伤口。”
胡虎赶紧说要去打热水,又说要炖汤。
白棠知道是故意回避,她想到阿澈还在外头等着,就长话短说。
帮着把伤口查了一下,恢复的真好,看来药都用到位,服侍的人也很尽心。
“阿屠累得慌,我让他白天去睡睡。”
“你的身体底子好,恢复的比我想得都快。”
白棠摸过床头的药膏,重新帮他抹过。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