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苏子澈方才的一番疏导,白棠肯定会逼迫华风的,拼尽力气撬开对方的嘴。
等她冷静下来以后,发现这些都不那么重要了。
她的双亲是什么样的人,早早的就在她心中开花散叶,根本不需要这样一个坏蛋来证明。
“你想清楚了?”
苏子澈的眸光清澈,似乎能够看透她的心。
白棠居然轻轻笑起来:“是,都想清楚了,阿澈,谢谢你,我们出去吧。”
再怎么说,这里也是大牢,她不很喜欢。
身后是华风一声比一声凄厉的呼喊。
“我什么都肯说,你回来,你回来问我啊。”
就这样叫了三四声,骤然被掐断,想必是有人已经用铁麻球重新处置了他。
“你不会觉得我这样的手段残忍?”
“什么是残忍。”白棠低垂下眼,看着自己的手心,“阿澈,抓住这个人,能够令多少无辜的人,不至于被乌香涂毒,你做的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她怎么会愚昧到要去同情一个邻国的奸细,绝对绝对不会。
“好,我很快会从他身上剥取最多的消息来源。”
“阿澈,我想先做一件事情。”
白棠一直到走上台阶,才沉声征求他的建议。
“你想做的事情,我都会尽力协助,尽我所有。”
白棠听了这话,心尖处,仿佛一池暖暖的水,微微荡漾开来。
她的阿澈,越来越会说话。
他本来就长得出色,又是这样的身份地位,如今还如此会哄人,她真怕他越来越耀眼,而她的一双手,拢不住这样夺目的光芒。
“在想什么?”
苏子澈发现她眼底的一点迟疑。
他要白棠的全心全意,因为他的心如此,所以不许她有半分的动摇。
“阿澈,这个华风的事情,都交给你的侍卫,从明天开始,我替你施针拔毒。”
没有时间了,虽然没有人在白棠面前细算这笔账。
但是白棠心里头很清楚,到昨天为止,可以抑制阿澈体内奇毒的药丸已经吃完。
用卢姐姐的话来说,没有那种罕见的毒蘑菇,根本配制不出第二帖药丸。
阿澈的身体里面埋着一颗随时会取人性命的暗伤。
她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你已经知道了。”
苏子澈比她显得更加平静,本来就是跟随他多年,如影随形的,要不是近来发作越来越快,可能他还不会那么在意。
“手法,下针的技巧,我都没有问题。”
“我知道你的本事。”
“我需要回去安静的睡一觉,三天过后的清早,你过来我这里。”
“一定要在你那里?”
“阿澈,拔毒不是一蹴而就的轻松活,我已经计算过,三天一个轮回,大概需要七次,其中不许有任何的差池,所以,我想你能够在我的院子里,住下这二十一天。”
“放下手中所有的事情吗?”
“是,放下手中的,也放下你心中的。”
白棠举起手来,将掌心按在他的心口处。
“阿澈,每个人的时间都有限,我想为你多争取一点。”
白棠还有一句没有说完的话,她有种心悸的预感,总觉得最近会发生不太好的事情,与其坐等,不如积极面对。
只要把阿澈治好,他们两人以后可以携手而走的路,还很长很长。
苏子澈的决定只在分寸之间,一下子就想好了。
“可以,听你的安排,就在你的院子住这三七二十一天。”
“你也整理一下衣物,然后好好休息。”
“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让那个车夫送我就好,我还有麦冬带着。”
“那我明天把香菜调遣回来。”
“南城药铺的事情了结了吗?”
“暂时才只有两三个,没有联络到全部。”
“香菜很能干,还是让她先留在南城药铺就好,这件事情做不完,我心里也是不安的。”
“那么,至少还有五六天。”
“我们有二十多天,五六天,都等得起。”
苏子澈明白,她故意说得轻松些,其实中间的过程到底有多么凶险,谁都不知道。
他遵从白棠的意见,让车夫把她送回去。
一路上,白棠很镇定,却一句话不说,麦冬总觉得她藏着很深的心事,又不敢开口问她。
等回到院子,白棠才说,三天后,陵王会在这里住一段日子,让麦冬去把屋子整理出来。
“王爷睡哪一间?”
“他睡我的那间。”
麦冬咕咚咽了口口水,她不好问,那么你住哪一间,问出来会不会被大姐儿扇一巴掌。
“我睡在隔间的小榻上,暂时先这样了。”
麦冬悄悄松一口气,只要白棠不说两人是同榻而卧,她就不会别扭。
“王爷为什么要搬过来这边住?”
白棠听了她的问话才想起来,麦冬是不知道阿澈身体情况的。
既然以前没有说,这会儿依然不想点破。
“我想帮他疏导筋脉,让他的身体更好些。”
骗大头鬼呢,麦冬偷偷撇嘴,大姐儿坏,居然骗人,王爷的身体明明很好,还会武功,能飞上飞下的,这样的身体,还要更好些,上山打老虎不成!
别是老虎没打成,先把大姐儿一口给吃了。
白棠凑过脸来看看麦冬:“你想什么,想的脸都红了。”
“我是紧张,想着这一阵还要伺候王爷,紧张。”
麦冬支支吾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