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扑啦啦的一阵响动,白棠下意识的抬起头来。
一只普通鸽子两倍体型的家伙,一头往她的怀里栽。
白棠赶紧手忙脚乱的接住,她认得这只鸽子,或者是这种肥硕体型的同类,应该是那个一直没见过面的阿九养出来的。
鸽子见过不少,这么肥头大耳还能飞得快的,估计也只有这一家了。
这鸽子难道还能认人?
白棠奇怪了,把它捧起来左看右看的。
总不能说,上次在马车里见了一回,它就给记住了。
要是没记住,也不能往她怀里扑。
结果,鸽子脑袋一歪,在她怀里,不动弹了。
把白棠给吓的,这别是中毒或者被人用暗器打下来,要巧不巧的,正好落在她这边。
不行,一定要找到阿澈他们才能问个清楚。
白棠抱着鸽子,顺着方向找过去。
没人,没人,没人。
她走得真不算慢,而且一路的走路痕迹,他们是特意留下的,她也不会找错方向。
前面应该不会再有另一块沼泽什么。
福明山,那是福地,又不是什么凶险之处。
“棠棠,这边。”
白棠还以为找的太心急,产生幻听了。
“上面,抬头。”
白棠要是连阿澈的声音都听不出来,才是见鬼了。
她赶紧的抬头,他真的就站在树梢上。
树梢末儿细细的一条,苏子澈双脚并拢而立。
山风吹着他整个人上下晃荡,但是看着只有美,一点不吓人。
“阿澈,你是不是都好了?”
白棠第一个冒出的念头,就是这个。
苏子澈低垂了头看她,眼中都是温柔之色。
“好得差不多了,我们还有几次施针?”
“一次。”
“嗯,这次结束,我们就下山去。”
“阿陆呢?”
“他去追一个人。”
“你在上面帮他望风?”
这个词好像用的不太妥帖,不过大致意思是不错了。
“你也上来。”
“别,我不上来。”
白棠虽然长得还挺纤细的,不过她有自知之明,要是上了树,那么细那么细的树枝,不踩断才怪。
“那我下来。”
苏子澈的话音一落,已经平稳到了白棠跟前。
“这只是阿九的鸽子?”
白棠才想到要紧事情。
“对,对,这鸽子一头栽下来就不动了,别是受伤或者是中埋伏了,你快帮忙来看看。”
“阿九的鸽子十分机敏,不会的。”
苏子澈曲起手指,在鸽子小脑袋上一弹。
“起来,别装死。”
白棠还没反应过来,本来动都不动的肥鸽子,扑哧扑哧翅膀起来了,小眼睛亮晶晶,哪里像有问题的样子。
“它,它不会是故意的吧。”
白棠差点都傻了,鸽子还能干这事!
“差不多,它就是能不飞就不飞,能偷懒就偷懒。”
肥鸽子似乎能听懂苏子澈的话,是在批评教训它,翅膀把脑袋拢着,低头承认错误。
“和阿九一个德性,以后,你见着他就知道了。”
白棠背后有人插话,一转身,见着是阿陆回来了。
“主人,没追到,跑得特别快。”
“嗯,我看也是,而且他对周围的地势非常熟悉。”
“就是说他常年在这座山里走动。”
“或许一直就没怎么离开过。”
白棠在旁边默默听着,也不明白他们说的是谁,反正不像是说杀手。
杀手是来杀人的,根本不用跑。
“先看看阿九带了什么消息过来?”
阿陆把鸽子腿上绑着的小纸卷取下来,递给他。
苏子澈垂眼看了片刻。
“灰鹰王与皇上在边界开战,两军交锋,形势严峻,皇上暂时不能抽身回宫。”
苏子澈抬起头来看看天。
“阿九应该还会另外再放一只鸽子来的。”
“是宫中的消息?”
苏子澈朝着白棠点点头,耐心解释给她听。
“碧逑国主是个生性多疑的,就算皇上将军队开往边界,他还是会心生疑惑,不会使出杀手锏的。”
“但是现在,他会有进一步的举动。”
“无论输赢,碧逑国主都想要多走一步了,宫中无首,这种机会太难的了,他又想保守,又不舍得放弃良机。”
白棠前面听他说过整套的计划,知道这些都是做出来的局面。
灰鹰王和大顺交战,都是幌子。
“碧逑国主的杀手锏是什么?”
苏子澈冲着白棠一笑:“我已经给过你线索,你猜猜看?”
白棠看看他,又看看阿陆,见阿陆正在挤眉弄眼的。
这是要给她暗示的话,就不能直接点,你这样眉毛都落下来,我也看不出个五六七八的,有意思吗!
“阿陆,你没抓住人,知错吗?”
苏子澈一句话,把阿陆想要参与的积极性彻底给打消了。
不用再明说了,阿陆要是再傻到问知错要怎么样,他也不配做陵王的贴身侍卫了。
他很配合,立正,转身,大步向前,然后正面贴在一棵大树树干上头,算是自觉面壁思过了。
白棠的视线从那边收回来,阿澈给过她的细节太多,她又不擅长这些,真的是想不出来。
“你都没说,让阿陆去追谁?”
“追一个旧识。”
“在福明山里头?”
白棠更奇怪了,她对福明山真的挺了解,没觉得有人常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