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见他不说话,想要抬头看看他的表情。
无奈,他的手掌始终握住她的后脖颈,不肯让她抬头。
白棠根本执拗不过他,没真气的时候,都打不过。
如今,他都恢复差不多,更加是天壤之别。
“别抬头,危险。”
苏子澈好声好气的贴住她的耳朵哄着。
“那我只说话。”
“小声点就好。”
白棠轻微点头,把脸孔贴在他的衣襟前。
“你能找到对方吗?”
“不能,我们要先躲到他看不见的地方去。”
“怎么躲。”
看都看不见,怎么躲,怎么才能知道哪里是安全的。
“我看过了,你看那边的水杉,对,那一颗特别粗壮的。”
白棠在他怀中被控制着幅度,慢慢回过头,她看到了他说的那棵树。
尽管是挺粗的树干,要藏住他们两个人怕是还有点危险。
“我引开他的注意,你躲到树干后面去。”
“我没这么快,做不到的!”
白棠的脚劲有多少,自己心里头有数。
爬爬山,走走路,还能够算耐力。
让她爆发着冲过十几步路,避开对方高手的袭击。
这个本事,她真没有。
“我会护着你的。”
“那你更危险。”
“我们不能一直躺着。”
要是对方慢慢接近过来,到时候根本无处可躲,就成了瓮中捉鳖。
“那你要小心。”
“我会的,你使出全身的力气。”
“我尽量。”
“你听我的口令,我数到三,你就跑,不要回头。”
“我尽量。”
“准备好了,一,二——三!”
白棠强迫自己把全身的力气都灌输到双腿上,她必须要躲开,不成为阿澈的负担,必须做到。
听到三字一响,她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往前扑过去。
她听从阿澈的交代,没有回头,只听到身后铮铮声不断,好像每一次都能刺中她的后背。
但每一次,又正好差了那么一点点。
白棠双手抓住地面的野草,一颗心都快跳出嘴巴外头,努力喘气平息。
明明就十几步路,她倒是绕着山跑了大半圈。
“你没事吧?”
苏子澈的声音传过来,很平稳,很干净。
白棠其实也害怕他受伤,他正是最关键的时候,就能痊愈恢复,怎么都不要受伤才好。
“我没事。”
怎么声音这么粗的,好像里面塞了东西。
白棠赶紧后背脊靠着树干,腾出手来揉脖子,使劲揉。
“真没事?”
苏子澈明显有些怀疑了。
“真没事,真没事,刚才是没缓过气来。”
白棠努力让声音变得自然,像平时一样。
“你呢,你有没有受伤?”
“差一点,不过幸不辱命。”
苏子澈的声音明朗而温和,隔着一点距离,明明看不到彼此,却能够安抚了白棠的心。
“你也不许骗我。”
“我有这么差劲吗?”
“嗯,这个没有比较,我可不敢说。”
估计连阿陆都被对方放倒了,白棠算来算去,肯定是高手了。
“下一步怎么做?”
“我们分开了,他会焦躁不安。”
白棠这下就没听懂了,他们分开了,最多就是目标变成了两个。
再说本来就是两个,怎么会焦躁不安的。
“他一开始的招式就是想把我们困在一起,他对我们知根知底。”
知道白棠没有武功,最多就是有点小手段,不容易近身攻击,只要隔着一段远近,白棠根本没有一丝的招架之力。
而苏子澈为了保护好白棠,势必要分心。
高手过招,分心就是大忌。
对方显然已经等着稳操胜券,将两人困死。
所以,苏子澈最先要做的,就是让两人分开,让对方的计划被打乱。
一个人要是盘算很久,计谋很久,觉得必赢的局面,被打破,就不会静下心来,会产生一种焦躁,狂暴的情绪。
苏子澈要等的就是这种情绪。
对方耐不住性子,他就能找到目标。
白棠其实一直不知道阿澈用什么兵器,阿陆的长剑不离身,还有阿大他们几个。
可她每次见阿澈动手,都是两手空空,难道是没有武器?
不会啊,没有武器只适合过招,他想好要进山的,没可能不带其他的武器。
但是两个人抱也抱了,背也背了,他如果藏在身上,她没可能不知道的。
对了,还给他施针了,外衣外裤都脱下来的,什么都没瞧见的。
白棠想要从树干后,抽眼看看,但是肯定危险,万一她的脑袋才探出去,就被对方直接击中。
不行,她还是老实躲着才好。
“阿澈,你有武器吗,有长兵器吗?”
“没有。”
这人怎么一点希望都不给的,真干脆,真直接。
白棠都要开始焦躁不安了。
“本来是没有的,后来想了想,应该有了。”
有,有什么了!
白棠都不太敢问了,赤手空拳扑上去和人打不成?
那至少也要知道,对方在哪里。
就听着那些铮铮声,如果是打在身上,还不被打个对穿,成个窟窿眼。
“一件很好,很合适的。”
苏子澈很镇定,好像还带了一丝的笑意。
也不知道是真的想出好主意,还是为了安抚她的情绪。
白棠双手背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