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能有什么大事。”
苏子澈从她身边走过,看都没看,反手握着她的手,往楼下走去。
白棠嘴角忍不住一丝笑,什么叫能有什么大事。
这个男人手里手外的,哪一件不是惊心动魄的大事。
偏偏他自己这么沉得住气,外头人什么都看不出来。
苏子澈回过头看看她:“开心成这样?”
“嗯。”白棠抿着嘴角,眼睛晶晶亮回望着他。
“早知道能让你这么开心,应该早早回来。”
“不,现在正好。”
两人并肩下楼,一楼那些住客居然没有被清场,这会儿抬着头看住两人。
苏子澈根本不在乎,也不去听那些窃窃私语的议论。
要是连这点目光都扛不住,还有什么胆量,站在朝堂之上。
“那些侍卫呢?”
“不方便带这么多人去。”
苏子澈轻轻咳嗽一声,阿陆也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整个人也是焕然一新的样子。
“主人,要送的见面礼都准备好了。”
“还要见面礼?”
“怎么不要,初次正式见面,厚礼不可省略。”
白棠心说,阿澈说的厚礼,怕真的是厚礼。
“就我们三个人。”
“是,就我们三个,不要让你的养父母受惊了。”
要是真带着一群的侍卫,那威压,怕是白岩两口子,还真的是吃不消。
白棠在二楼的时候还一心的雀跃,结果真到了绣庄铺面跟前,她的双腿发沉,居然要迈不开了。
“怎么了?”
苏子澈就在她的身边,见她身体僵僵的,立时猜出来原因。
“近乡情怯了?”
白棠低下头来苦笑了下,虽然她很清楚白岩的为人,但是养父母这么多日子没见着她,肯定要多问几句,到时候,她该说真话还是善意的谎言。
“有我在呢。”
苏子澈才安慰了一句,就听到一声尖叫,那高度,震得耳朵疼。
“大姐!大姐!”
白悦整个人从店铺里面扑出来,白棠赶紧收手去接她,两个人踉踉跄跄往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住。
“真的是大姐。”白悦搂住她的腰又是喊,又是跳的。
白棠素来心疼这个妹妹,见她真情流露,明明前一刻还在笑着,下一刻鼻端却发酸了。
“石娃,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和娘说,大姐回来了。”
白棠的目光顺着看过去,见到印象中那个还在含着手指的小弟弟,已经长成少年的样子,没小时候黑了,眉眼很是清秀。
石娃站着一动不动,白悦又催了一次,他还是不动。
“这个笨小子。”白悦气鼓鼓的松开手,还没走到他跟前。
石娃却哇的一声哭开了:“大姐,你到哪里去了,你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一直不回来!”
苏子澈看着姐弟三个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本来,他带着阿陆,锦衣玉袍,鲜衣怒马的架势,没想到白家姐弟的眼睛里只有白棠,压根看不见别人。
这样也好,要不是如此真性情,怕是也不值得白棠一直牵肠挂肚的。
“今天是要紧日子,你们两个在外头大呼小叫的,像什么样子,快回来!”
徐氏在屋里就听到白悦喊的那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遇着强盗了,这个女儿一点沉不住气,大事小事都能折腾。
她赶紧的出来看看,结果与白棠打了个照面。
徐氏也呆在原地,大人到底不比孩子,她反应过来以后,想明白白棠的处境。
荀陵郡那边一直陆陆续续有消息传来,有好有坏,有真有假。
白岩却不肯亲自去一次,他就是不想让白棠打小被寄养在外头的这一段经历,变成她的病垢。
中间,隔壁的石头来过,徐氏忍不住打听,石头说白家都安好,白棠也安好,她才偷偷放下心。
闺女养得这么大,就算不是亲生,也有很深的感情。
徐氏和白岩说,要是大姐儿过得好,那么自然不会去打扰,要是过得不好,还不如接回来,反正如今家里头都好了,多养一个人,根本不算什么。
结果,每次白岩都是深深叹口气,就没有下文了。
如今,徐氏见着白棠,就觉得白家肯定亏欠了她,否则的话,大姐儿怎么会这样瘦。
还有,大姐儿是一个人回来的?
一个人从荀陵郡中回来,代表着什么!
“你们都在门口见着什么了?”
白岩最后一个走出来,见着白棠,眼睛瞪得很大。
也只有他见着白棠身边还站着另外两个男人,白岩的目光一下子落在苏子澈身上。
苏子澈其括上一回送白棠回白圩村。
而白家人对他不过是匆匆一面,所以徐氏就算当面见着他,也只是觉得这个芝兰玉树的男子,有些眼熟,再想不起来其他的。
“草民见过陵王。”
白岩一开口,白棠转过头来,原来,养父知道的不少。
“不必客气,进去说话。”
苏子澈听他直接点破自己的身份,知道白岩的言下之意了。
“就是,就是,一家子都拱在门口,外头人还以为怎么了。”
徐氏听到陵王的头衔,脸色微微一变,有些担心的看向白棠,难道那些传言都是真的?
传言白家寄养在外的长房长孙女,为了一个男人,坏了门风,被本家驱逐。
可如果那个男人是陵王,白家居然不为白棠争取正经婚事,而是把人往外头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