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香菜已经快成了紧绷的弓弦,要是有人敢擅闯,她铁定不会留情。
“我,你们没事吧?”
连白棠都听出来,是阿大的声音。
香菜怎么能听不出来,她的额头都出汗了,慢慢放下匕首,应该是用不到了。
“没事,都没事。”
“受惊吓了吗?”
“也没有。”香菜正想去开口,瞧个究竟,阿大阻止了,说接下来不会有事,让她们好好休息。
非常高估她们三个的承受能力,相信她们在这样的激烈交战后,还能安心睡觉。
麦冬扯了下白棠的衣袖:“大姐儿,外头都是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
“这里不是官家驿站吗?”
香菜听了这话,冷笑一声。
“官家驿站,不能住土匪强盗,难道就不能住其他的朝中官员?”
麦冬压根听不懂,只会干瞪眼。
白棠是听懂了,却不愿意细想,明天等阿澈和她说明才好。
“大姐儿,既然阿大说没事,就肯定没事了。”
“我明白了。”
白棠想到卢姐姐眼底的忧虑,卢姐姐是个明白人,知道她选的这条路上,泥泞坎坷。
不过,既然是她自己选的,她一定会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于是,白棠说了一声,继续睡,将被子一蒙,还真的能睡着。
可怜麦冬的心,七上八跳了半宿,到天亮,都没能合眼。
白棠再次从屋中走出来的时候,发现走廊已经被打扫过,没有留下血渍。
可是,她走过去,还是能够清楚看到栏杆上的刀剑划痕。
一晚上的时间,哪里还真的能把所有的痕迹都抹去。
“主人,马车行半个时辰,前面有镇子,去那边再用早点。”
阿大站在马车边,轻声说道。
这种事情,本来不应该是阿陆来做的吗?
白棠有些疑惑的看着身边人,别说是昨晚后来的那七八个人,出来的时候,连迎接他们的小官都不见了。
总不能是里应外合,想在这里灭杀他们吧。
“那就去了镇子上再说。”
苏子澈见白棠的眼睛,知道她想问的太多,要是不解释的话,她一定不依,先从最身边的说起。
“阿陆昨晚受了点伤。”
白棠想,果然是这样,所以都不能出来做事了。
“阿陆负责不让任何人接近你们的屋子。”
每次做的都是最关键的,也是最危险的任务。
“腿上中了一下,不算重。”
要是重的话,肯定让白棠出手医治了。
“涂了伤药,让他在最后一辆马车中休息了。”
“是什么人!”
白棠必须要知道真相。
“没有来历,一片空白的人。”
“那个驿站中的官员呢?”
“后来,清扫的时候发现,已经被人一剑刺喉,死在井台边了。”
“他们要什么?”
白棠问得更干脆,派人过来,要说想拿下阿澈的性命,恐怕是很难的。
对方肯定要的没这么彻底,否则七八个人又怎么够。
“大概是想要我才得到的那件宝贝。”
苏子澈语气淡淡的,右手一翻,一块不及他巴掌大小,赤金色的牌子显露而出。
“这就是那块虎符?”
白棠听他说了很多次,还是头回亲眼所见。
原来,他一直贴身放着,想想也是,如此重要的东西,比她的荷包更应该时时刻刻都寸步不离才是。
“是皇上吗?”
白棠知道,问这句话,有些大逆不道的味道。
不过在阿澈面前,她一贯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躲躲藏藏的没意思。
“应该不是,皇上有些小聪明,不至于那么……”
苏子澈眯着眼笑,眼底冰冷冷的。
没想到,他大功还不曾领赏,已经有人想要从他手中,硬生生的把功劳抢走。
他不在乎这些所谓的功劳,但是也不想为他人做嫁衣裳。
至少不想为这些武功一般,更没有点权谋的蠢货。
白棠不知为何,偷偷松口气。
不是皇上就好,不是皇上最好。
要说阿澈再厉害,与皇上为敌,总是吃亏。
至于剩下的其他人,根本斗不过他。
“我看这个也没什么特殊的,为什么非要找回这一块?”
白棠的手指还没有碰到,苏子澈手掌一翻转,将虎符扣在她的手心。
她吓了一跳,不是说很重要,很重要的吗,怎么就这样交给她了。
这个,这个虎符,好像是活的一样。
白棠被那股暖流的触感惊到,差点失手把虎符扔下。
“知道厉害了?”
苏子澈的手又重新握上来,连同她的手,连同虎符一起。
白棠还在拼命往手心里瞧,明明看着是金属的,怎么会有温度!
“还有其他的。”
苏子澈抬高手,正好挨着白棠眼睛的位置。
他像是在哄人,柔声细语的。
“你对着日光,再好好看看。”
白棠依从他的话,小心翼翼的朝着东面,太阳才升起的位置望去。
整块虎符像是变得透明一样,所有的景色,经过它的过滤,都成为一层淡淡的金色。
金色的树,金色的草,金色的山体。
简直不科学,白棠差点以为自己眼睛出问题了,拿下虎符,什么都恢复成原貌,再贴上眼睛,又是淡淡的金色。
好吧,她终于知道,这块东西的难得又稀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