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皇上身边不是只有她一个。
皇上清粥小菜的,还有十几碟子让他下筷。
陵王一天三顿,更是不能马虎。
白棠跟着阿澈吃了两顿,皇上出声了。
“皇叔,以后还是分开用膳比较妥当。”
苏子澈放下筷子,没一点抗议,直接让宫人,把没吃完的都先撤下去。
白棠一听就明白,皇上是看得嘴巴馋了,又不好直说。
接着,他们两人单独在养莹殿用过饭,再一起回去。
皇上的伤势,倒是一天比一天有所好转。
施针加药浴了七八天,皇上兴致勃勃的让陵王再给他看看伤情。
“不如,臣去拿镜子过来。”
自从皇上中了大招,寝宫中的镜子都被搬走了。
皇上眼不见为净。
如今,眼见着好起来,没有再不敢看的道理。
很快,宫人抬着一大一小两面铜镜,大的能照出整个人形,小的放在背后,更加清晰。
皇上在镜子中,看了好半天,红丝被抑制的狠了,已经退到一半。
这样算起来,最多还有一半的时间,就能痊愈了。
皇上很满意的一抬眼,在镜子里,见着白棠和陵王几乎并肩而立的身影。
白棠没有抬头,目光落在自己的脚尖。
而陵王正在看她的头发,眼神柔和,皇上忍不住多看了会儿。
心里头反复挣扎,到底要不要问问皇叔,白大夫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答案似乎呼之欲出,可皇上又想让其,说不清道不明的。
有些事情,一旦说穿了,反而觉得很没意思。
正眼相见的时候,皇上还没这么多想法,隔着镜子,却觉着两人越看越是般配。
皇上的品相一流,他是知道的。
太皇太后那么喜欢他,有一半原因是因为他长得像这个小叔叔。
反过来,白大夫姿容清秀,却是很一般了。
而且谁不知道皇叔眼界高于头,没离开天都城,前往荀陵郡之前,压根就没看上过谁。
如果说,去了这一次,还找到钟意之人,也难怪皇叔后来会这么上心。
上心到把虎符都换了去,到这会儿都不肯拿出来。
一想到虎符,皇上才松懈下来的心,顿时揪紧了。
皇叔是个什么态度,还真不好琢磨。
如果有篡位之心,那么这一次的建功立业又为了什么?
为了稳住他的心,刺客和皇叔到底有没有关系?
这些念头,一旦升起来,就像是倒刺中开出有毒的花,扎的心口发麻。
而且,越不愿意想,越要往牛角尖里头钻。
连带着看白大夫,都觉着她进宫是有预谋,有成算的。
皇上默默敲定了两个主意,隔山震虎,到时候拿出来,试探试探皇叔就好。
“皇上,皇上……”
苏子澈见其对着镜子照个不停,别这边的伤势没好,那边又着了凉。
一连喊了几声,皇上才有所反应。
“白大夫果然医术高明,整个太医院都无法解决的难题,要在你手里迎刃而解了。”
白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总觉得皇上的态度有些转变。
一时半会儿的,也说不上是好还是坏。
就是听着有些别扭。
她忍着没有去看苏子澈求解,两面镜子一出现,她知道以后在这个宫殿中行事不能马虎了。
本来在皇上眼皮子底下,还能偶尔摸次鱼。
镜子在这里,明晃晃的,像是什么都藏不住了。
反正,她本来没有想要独占这份功劳,阿澈说事情成了以后,他来安排。
她乐得只管看病,不管其他。
“就是每天吃素吃的,头晕眼花,是不是一定要等都好了,才能破戒?”
白棠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外头又有人来了。
不同于丽妃的气势汹汹,来的只有一个人,脚步稳健,又听得分明。
然后,停在门外。
“回皇上的话,太皇太后听闻皇上这里有一名神医,说是想要见见人,情皇上应准。”
这人应该是太皇太后身边的宫女,规矩做得太好,说话这句话,彻底安安静静的,就等着皇上答应。
皇上顿时就急了,不是说要瞒着太皇太后的吗,到底又是谁走漏了风声!
他看着陵王,陵王目光平视,表示不知道。
皇上越着急,越没办法想。
不过,他已经十来天没有上朝了,太皇太后要是一点风声没听到,才是奇了怪了。
要不是上次碧逑国的内奸大肆反扑,削弱了太皇太后身边的亲信。
恐怕这一次不用等十来天,丽妃出现的时候,这个宫女就该出现了。
皇上嘴巴动了动,无声询问陵王,该怎么办?
苏子澈的手指动了动,做个手势。
皇上看明白了,放白棠过去。
本来皇上遇刺,瞒着太皇太后,是为了不让老人家担心,孝顺是无可厚非的。
就算太皇太后计较起来,也能够说清道理。
白棠倒是没有想到,皇上会这样惧怕祖母。
是不是就像白家的老夫人一样,底下的儿孙到头来,都要听她的。
“白大夫,既然太皇太后请人过去,就劳烦你去一次。”
“那么今天的药浴,还是按着前天的方子。”
“不会去很久的,要是时间长了,孤让皇叔去接你回来。”
白棠轻轻嗯了一下,迟早要见的,不为了是皇上的祖母,也要为了是阿澈的母亲。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