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棠用新家里的药材,帮阿澈把新药丸做出来,心情已经恢复的很好。
做人就是这样,开心是过一天,不开心也是过一天。
何必自己委屈自己。
皇上既然大手笔的送了宅院,她就好好住。
“麦冬,和照顾花圃的说一声,留一块最好的地。”
“给大姐儿种药材!”
“你倒是越来越聪明。”
“跟着大姐儿,能不聪明吗,连皇上面前也争脸了。”
白棠把要播种的种子收好,这个季节不适合种植,等到来年开春才是最好的。
来年开春,她往窗外多看一眼,还不知道是不是住这里。
她其实一直在等着宫里头有消息传来。
不是皇上的,而是和她才见了一面的太皇太后。
那天是事出有因,紧张到无暇多顾及她这个人。
等到太皇太后那边都平息了,不可能不来找人。
就这么悠悠然的等了三天,一辆马车稳稳当当的停在新宅院门外。
白棠瞧着架势真眼熟,太眼熟了。
除了下车的是绿裳,简直和红衣那次是一模一样的。
“白姑娘。”
绿裳改了称呼,上一次还喊白大夫的。
白棠被大姐儿,大姑娘,白家姑子这样的叫惯了。
如今,到了跟前,都是一声白姑娘,她有时候,还要想一想,这喊的是谁,才能够反应得过来。
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习惯,客随主便就好。
“找我不是来谈心的吧?”
绿裳比红衣还活泼些,掩着嘴笑。
“白姑娘真爱说笑,太皇太后说今天天气好,请过去宫里头坐坐。”
白棠连衣服都没换,让麦冬提着两袋这几天自己碾的山药粉,茯苓粉,一同跟着去。
绿裳看看麦冬,那两大袋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皱了皱眉。
“只能我一个人去?”
“这倒没有,就是进宫要有进宫的规矩,不知道白姑娘的丫环懂不懂。”
话说的有些傲气,反正不好听。
白棠见她这样,也没有多客气。
“前些天,我在宫里的时候,连皇上都说,既然不算宫里的人,就不用讲究这么多规矩,都免了我的跪拜之礼。”
绿裳是在太皇太后身边伺候惯了的,真没想到,白棠能用皇上来压制她的话。
可是,那话说在明面上,连皇上都不要她跪,别人更不用多提了。
所以,接下来的脸色就不好看。
“太皇太后的规矩挺大,要不我等阿澈回来,再一起过去?”
本来她可以尊称一声陵王,或者王爷的。
就不,就喊阿澈怎么了,就大大方方的透着十二分的亲热怎么了。
你看不过眼,你打我啊,你有那个胆子吗。
绿裳已经气得脸都红了,可是真不敢得罪她。
收了刚才的骄傲,老老实实说人话了。
“太皇太后就请白姑娘过去喝杯茶,不用等王爷了。”
“嗯,只喝杯茶没什么,香菜,我带着麦冬进宫,要是晚上还没回来,你去陵王府那边传句话。”
绿裳没见过她这样直白的,咽了口口水。
“白姑娘为什么要说去陵王府传话。”
白棠笑得花枝乱颤的:“回来太晚,让阿澈好去接接我。”
绿裳彻底没声音了,她明明记得红衣姐姐回来,一叠声的夸赞。
说王爷身边的这位怎么善解人意,怎么温和体贴。
和她见着的,听着的,怎么一点儿都不一样!
到底是她听错了,还是红衣姐姐传错话了。
如今,红衣都没在人世了,她没处评理,没处对质去。
治好,默不作声,把两个人带上车。
白棠安排在正位做好,她们才一边一个坐稳妥。
一路进宫有些距离,绿裳张了两次嘴,硬是没说出话。
白棠心中有数,本来想告诫的,被她用话堵得说不上来,一时之间没有适合表达的词句了。
她对红衣客气,那是红衣也对她客气。
红衣在太皇太后面前的身份肯定比绿裳高些。
与白棠面对面时,始终把自己摆在一个宫女的位置上,绝对没有趾高气昂的模样。
这个绿裳,她要是再客气三分,对方都能开个染色坊了。
麦冬眼珠子转转,看看白棠,又看看绿裳,心中有数。
反正她是个陪同在旁边的丫环,估计也不会见着太皇太后。
一来进宫见见世面,二来不能真让白棠提着两大袋磨好的粉。
所以,她只要做到不乱说话,不乱动作,就不会添乱。
马车到了宫门前,停下来。
太皇太后这边毕竟想得周到些,没让白棠两条腿走长路,另外备了软兜,将人抬了进去。
绿裳见麦冬手提重物,还一点不带气喘的,也找不到茬子,干脆闭紧了嘴巴。
她知道,白棠对于王爷来说,是个什么身份。
回头太皇太后的交代没做好,白棠回去还告她一状,里外不是人了。
毕竟也是在宫里多年的老人了,知道什么人能欺负,什么人不能欺负。
白棠到了太皇太后的寝宫,下了软兜。
绿裳走在前带路,白棠等跟着差不多,给麦冬指了指另一边。
“我记得太皇太后的灶房在那边。”
她毕竟是来过的,还动手做过吃食。
“让她把这些送去灶房,在那边等着就好。”
绿裳不敢违背啊,白棠的话说的太自然,她压根没理由反